他正站在展示架旁,看着上面的奖杯,以及那些装裱好的资格证书。
洛萸穿着白大褂,直视镜头。
倒是难得的,有几分大人模样。
洛萸坐起身:“你怎么来了?”
周攸宁闻声回头,轻笑:“怕你不吃饭,专门过来监督你的。”
她瘪了瘪嘴,不满道:“什么嘛。”
“应该还是热的,就算吃不下也得吃点。”
他的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洛萸其实不太想在这种时候看到周攸宁,但她又矛盾的希望他出现。
包括刚才,她咬下巧克力的那一瞬间都在想。
如果周攸宁在的话就好了,她才不要吃巧克力,她就要低血糖晕倒在他面前,然后让他心疼自己。
那些评论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绿茶。
可此刻周攸宁如她所愿,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又开始后悔。
不该希望他来的。
明明可以忍住,可每次只要看到他,自己的心脏就脆弱的像玻璃。
往地上一摔,就四分五裂了。
周攸宁抱着她,动作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
洛萸就趴在他怀里,看不清脸。
但周攸宁能感受到。
自己的衣服都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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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雪一直不融,路上的有人清扫,屋顶的却无人管顾。
放眼望去,便是一片打眼的白。
宁老爷子连着打了好几天的电话,可算是把自己这个外孙给盼了回来。
好不容易让他松口答应陪自己下一局,还处处放水。
让棋让的就差没主动捡起棋盘上的白子往他的棋娄里放了。
老爷子骂他:“兔崽子,真当我老眼昏花了?”
周攸宁垂眸轻笑,整理棋盘:“听说我每次从您这儿回去,您都会花废上好几天的时间来复盘棋局,饭也不肯吃?”
老爷子瞪了眼旁边多嘴的夏侨,后者心虚的低下头。
老爷子阴阳怪气道:“你这整日不务正业的,和那些废旧字画为伍,想不到这脑子倒是半点没有退化。”
周攸宁把棋子放进棋篓里,整了整衣领,站起身:“考古所那边,我今天过去辞了职。”
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这是听错了,愣了好半天。
抬头去看夏侨,后者也同样愣了许久。
一老一小就这么对视许久,然后才将视线移到周攸宁身上。
老爷子按耐住高兴,问他:“我先前劝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回去,怎就突然想通了?”
“倒也不是想通了,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人得了施舍,就忘了当初摇尾乞怜的样子,有些心寒。”
他脸上的笑倒也让人看不出心寒来,只有点不露声色的狠。
老爷子问他:“谁?”
最后一粒棋子放进棋娄里,周攸宁轻轻抬眸,笑容仍旧温和,眸光却压出半点沉:“一个忘掉自己身份的。”
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