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她转头就又斥了云佰城几句,然后道,“你们那样亏待阿暖,你媳妇已经一早启程上京了,我说你也真是糊涂,阿暖那样的好孩子,你竟是任由袁氏欺辱她,你心到底是被什么给蒙蔽了?”
云佰城想张嘴辩解,道就阿暖那性子,谁能欺负上阿暖啊?
可是阿暖在父亲母亲身边长大,也是看得眼珠子似的,还有兰绣她心里那个谋算-他到底理亏,这话滚了滚还是咽回到了肚子里。
一会儿大夫过来,云老太太便让人服侍了云佰城下去换衣服让大夫看伤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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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阿暖一进门就看见了自己母亲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她虽然料着母亲应该这两日就该到了,可是真见到了,仍是激动得见牙不见眼,一头扎进了母亲怀中。
陈氏到了陈家就已经问过阿碧,知道女儿这段时间并没有吃什么亏-阿暖住到陈家第二日,就派了人去云家接阿碧,袁兰绣不敢阻拦,所以这几日阿碧也早已经住到了陈家。
其实陈氏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也知道她吃不了什么亏,可是理智归理智,该心疼的还照样心疼。
她摸着她的小脑袋,想着云佰城和袁兰绣两人恶心人的样子,他们竟然敢把手伸到了阿暖身上,这一次,她是再不愿和他们相安无事了。
陈氏很早以前就已经让大弟陈泯之购置房产,当初陈泯之得知大姐是想买来给她自己和阿暖住,云家那个情况,陈泯之虽不知大姐和云佰城早已签了离婚书,但也猜测到大姐怕是有和云佰城离婚的意思了,便一直有留意陈家附近的房子,正好两年前隔壁一套两层的洋房出售,陈泯之就买了下来。
陈泯之和陈澈之当然希望陈氏就住在陈家,但他们都是理智又冷静的人,也知道陈氏带着阿暖单独住才是最好,且也就是在隔壁,打通了花园也不过是走几步路的事,所以陈氏在陈家住了两日便和阿暖搬去了隔壁的洋房。
十日后。
阿暖正在试着前些时候大舅母姚秀帮她新定制的一条银色礼服,礼服是传统的旧式长裙结合了西洋宫廷礼服的一些特色改装的,但却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蕾丝,只是银线绣制的暗纹,并不华丽,但流转之间,却似有暗光流淌,十分动人心魄,这还是前朝御贡的缎子,陈老太太年前拿了出来给姚秀,让她做衣裳穿的。
这缎子有两色,一个玫瑰红,一个银色,姚秀留了玫瑰红,把银色拿了出来给阿暖做衣裳。
阿暖笑眯眯的试着礼服,姚秀看得眼睛都冒着星星,她道:“阿暖,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让我有第一次见你到你舅舅的感觉。”
这话说的,阿暖“噗哧”一声就笑出声来。
姚秀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高兴而说了不那么妥当的话,她赧颜的看了看一旁的陈氏,觉得自己也忒忘形了。
姚秀美国出生美国长大,虽然家里给她请了国学和中式礼仪的家教,在外还是挺能装的,但其实骨子里性子还是很直白的。
陈氏冲她笑了笑,并无丝毫介意的样子,姚秀这才又高高兴兴的帮着阿暖整理裙子去了。
陈氏看着两人笑得灿烂,心境也越发开朗起来。
她的阿暖从小就是这样,精灵古怪的,无论什么事情,也不会让她真的伤心难过,从来不会怨恨不满,总是快快乐乐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愁到她,难到她。
因为有着这样的阿暖,她自己也从来没觉得日子有多难过过。
阿暖察觉到母亲投在自己身上温柔的目光,转过身来,蹭蹭就跑到了陈氏的面前,道:“娘亲,我好看吗?”
陈氏失笑,将她得近了些,替她捋了捋头发,道:“阿暖,后日那冯大太太的生辰宴,你这样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些?袁氏既然有所谋算,你这样岂不是合了她的意?”
虽然陈氏相信自己弟弟,说是有那廖家三爷在,阿暖不会有事,可是女儿这个样子,去那宴会,她还是有所不安。那日城中怕是不少权贵都会去,万一有人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他们陈家毕竟不再是旧朝时的陈家。
阿暖笑道:“娘亲,您放心好了,我现在就是自己看看,到时候我会把头发弄一弄,再加上外衣,不会多引人注目的。而且娘亲,那日大家肯定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我这个简直素得很。”
陈氏笑了笑,想说,引人注目可不一定是要穿的花枝招展,可阿暖既然知道掩饰容貌,便知她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她也不愿意女儿委委屈屈的生活。
而阿暖,作为一个曾经十几年的生活都是对着医院白色院墙,随时面对的可能都是睡过去后再不会醒来的小姑娘,她只会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每一刻都很美好。
几人正在说说笑笑之际,阿碧就进了房间,道是云公馆那边派了人过来陈家,是云老太爷身边的大管事董叔,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昨日也已入了京,要接大太太和二姑娘回云家那边。
阿暖眼睛闪了闪,果然是定要在冯大夫人生辰宴之前接她回去的,只是已经比预想的已经迟了好几日了,想来是祖父祖母刚入京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