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用还是很谨慎的,她自己先吃了,这样的话如果这东西有毒,就证明她猜的方向不对,再给陈松想别的办法解毒,不至让他二次中毒。
沈宝用感觉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她过去把脏馍捡起来,掰下一大块,然后回手就把这块馍往陈松嘴里塞。
陈松看那个颜色本能地就想吐,而沈宝用瞪着他,命令他道:“吃下去!”
她命令他还不算完,她还两只手掌叠在一起捂住了他的嘴,陈松本就中着毒,浑身无力,被她这样堵住口鼻,只得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这一咽,他就发现了其中奥妙,原来母亲与他说过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是真的。厉娘的毒、厉娘的解药都在她身上,可谓正中这个规律。
陈松看着沈宝用紧张的神色,他笑笑道:“你猜对了,这是解药。”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陈松却一敲沈宝用的脑袋:“你疯了,如果你没猜对呢,如果这个也有毒呢,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冲我傻笑。”
他还真下死手,沈宝用被他敲疼了。不过她什么都没说,没反驳没解释,只是看着他笑。
陈松能拿这样的她怎么办,他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走出大屋。
明明是抓到了要犯,破了大案,所有人又都全部平安,这样光彩的时刻,他应该昂首挺胸大阔步的走出去,而他却因衣服被沈宝用撕破了,而出不得屋。
他唤:“柳侍令。”
“是,大人,有何吩咐?”
陈松一指自己后背:“还有衣服吗?”
柳侍令马上反应了过来:“属下这就去找。”
好在是在大绣院,最不缺的就是衣饰,不一会柳侍卫就找来了一件与陈松身材差不多的衣服。
大屋里其他绣娘都已离开,厉娘的尸身也被抬走,屋中只剩等衣服的陈松与守在他身边不肯离去的沈宝用。
大屋里正好有比赛用的格间,陈松步入其中一间把衣服换了下来。沈宝用在外面问他:“需要帮忙吗?”
陈松像被踩到了一样:“不用!”他是真怕了她了,怕她像刚才那样虎,直接进来要帮他换衣服。
沈宝用没直接闯进去,只在外面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现在是病人,病者面前无男女,不过是件上衣,那河边穿着亵裤光着脊背洗澡戏水的,我打小看到大,这有什么了。”
陈松不说话,只是手中动作快了不少,拜沈宝用所赐,他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慢下来,真是比好人还要快的穿好了衣服。
后背模糊的血肉肯定是沾在了衣服上了,但现在顾不了这些,他作为都城府的都尹,是要这样表面光鲜亮丽地走出去,这都城想看他笑话的人太多了,他虽不在乎被人看笑话,但他此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