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病床,站在窗边,身影萧瑟。
许是听到闻桨的动静,蒋远山转过身,对上闻桨还未完全清醒的目光,立马按呼叫铃找来了医生。
等检查完,确定没什么大碍,闻桨也缓过来神,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
蒋远山在离床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看到她的动作,轻声问道,“是伤口疼吗?”
大约是生病让人脆弱,闻桨没有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声音也有些沙哑,“还好。”
蒋远山点点头,“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吗?”
“没。”
“那——”
他还想说什么,闻桨出声打断,“我没其他的问题,只是有点晕。”
“那你再睡一会。”
“嗯。”
闻桨是真的头晕。
爆炸发生时,她整个人直接被掀飞,径直撞在一旁的消防车上,身体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主要伤却是在脑袋上,不然也不会昏迷这么久。
睡过去之前,闻桨隐约听见蒋远山在说话,但具体和谁说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等到第二天早上,闻桨从蒋远山的口中知道了他昨晚是在和谁在说话。
“这些水果都是池渊昨天半夜送过来的。”蒋远山问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洗。”
闻桨刚吃过早餐,也没什么其他胃口,摇摇头,“不用了。”
蒋远山不再说话。
父女俩又陷入沉默之中。
闻桨低头看手机,才发现昨天的火灾上了微博热搜首页,溪城消防的官微在微博发布了牺牲消防员的姓名年龄和履历。
最大的是副大队长,三十岁,最小的消防员才刚满二十。
天灾,最是无情。
闻桨没有再继续看下去,退了微博,将手机放回床头的柜子上,抬眸看向蒋远山,“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没必要一直呆在这里。”
这话说得伤人。
蒋远山神情明显僵滞了瞬,才慢慢缓过神,“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闻桨低了头,轻笑着自嘲道,“你不是都已经让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吗?”
“我早就习惯了。”
“你现在这样,我才不习惯。”
蒋远山张了张唇,像是要辩解,却被突如其来地敲门声打断。他抿了抿唇,
“我去开门。”
闻桨没看他。
门口传来说话声,是许南知。
过了会,许南知跟在蒋远山身后走了进来,察觉到闻桨不对劲的情绪,她看了眼蒋远山,笑道,“蒋叔叔,我今天有空可以留在这陪闻桨,您要是有什么其他事,可以先去忙。”
这是台阶也是提醒,蒋远山没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
蒋远山很快离开了病房,许南知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到桌上,垂眸问道,“你们两又吵架了?”
“没。”闻桨深吸了口气,“我就是烦他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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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知陪了闻桨一整天,但大多时候都是闻桨在睡,她则捧着电脑在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