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利用不了的人,能杀掉的话,皇帝会第一时间选择杀掉。
杀皇后会影响他这个被迫夺取皇位的痴情帝王的形象,杀太子会影响朝局,引来众人怀疑,史书上也会留下不妙的一笔。
杀一个太子妃——应该什么都影响不了,顶多算折了慕锦钰半边翅膀。而且定远侯府也不是什么有太多实权的家族。
等太子妃没了,皇帝再安排一个自己能够拿捏得住的到慕锦钰的身边。
他声音冷寒:“此女不能久留。”
宁环将玫瑰露打开闻了闻,闻起来十分芬芳,哪怕宁环不喜欢过分浓郁的香气,也被这个味道给吸引住了。
他看着鲜艳的瓶身:“方才皇帝不会试探你知不知道瓶子的颜色是什么吧?”
慕锦钰道:“钟津把脉说我重病未愈视力模糊,皇帝勉强相信,没有为难太多。瓶子是什么颜色的?”
宁环垂眸道:“红色的。”
慕锦钰刚刚身上被热出了一身汗,他点了点头从床上起来,把身上厚重的外衣给脱了:“原来是这样,皇帝还试探孤说是白色的,孤差点就信了他。”
昨晚他墨染脏了不少东西,眼下宁环继续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慕锦钰被阿喜带了出去散步。
走到了竹林中,竹叶被风吹出了萧萧声响,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跳了下来,跪在慕锦钰的身边,将他打听到的线索细细讲了讲。
慕锦钰点头:“这些消息流露给楚何,让他告诉太子妃,太子妃后续会亲自调查,你们暗中帮衬一下就可。”
探子应了一声,又把今天从皇帝身边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慕锦钰。
慕锦钰修长的身影格外高大,面容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从来都是这样,孤喜欢什么,他们便想毁掉什么。”
探子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慕锦钰冷哼一声:“孤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杀孤的人,他敢动一根手指头——”
太子本来就是暴戾的性情,虽然这段时间收敛了许多,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也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契机被激出来:“孤让他成为第一个被凌迟的皇帝。”
阿喜觉得太子眼中戾气格外浓重,他一时间也有些迷茫:太子眼睛不是瞎了么,眼里怎么还有这么多情绪?
他估摸着太子可能眼睛看不见了不舒服,所以才会说出凌迟皇帝的话来,就算皇帝如纣王一般,那也不能说凌迟就凌迟了。但——太子本来就胡闹,说不定还真会冒着成为暴君的风险做出这事。
阿喜道:“殿下,您该回去喝药了,药应该熬好了。”
“药先放在窗边冷着吧。”宁环仍旧在写字,头也不抬的道,“将玫瑰露倒半瓶过来。”
慕锦钰回来后便被送到了这里,阿喜把药给他:“太子,您喝吧,一口气干了。”
慕锦钰很厌烦阿喜:“你出去。”
等阿喜离开,慕锦钰才闷闷不乐的道:“早就喝腻了,孤不喝这个,孤平生最讨厌喝药。”
宁环放下手中的笔,用湿帕子擦了擦手,之后走到慕锦钰的面前:“玫瑰露是甜的,你喝一口药,再喝一口玫瑰露。”
慕锦钰勉为其难的答应,不过答应的条件是宁环亲手喂他。
宁环手中捏着汤匙,盛了一勺漆黑的药汁喂入慕锦钰的口中,稍后又盛了一勺清甜的玫瑰露去喂。喂完已经过了一刻钟,宁环让丫鬟把东西收了。
慕锦钰喝着清茶漱口,见宁环又要回去,他抬手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孤眼睛失明之后,总患得患失,你多陪陪孤。”
宁环知晓寻常人眼睛看不见了都会消沉一阵子,慕锦钰心情难过他能够想象到。宁环心情也低落不少,捧住慕锦钰的脸,在他眉心吻了一下:“太子放宽心,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