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年级小学生南山趴在桌边画小人,家里座机响了,他跳下来去接,没站稳摔了一跤,爬起来拍了拍灰,再跑过去拿电话。
南山:“喂。”
那边是他爸:“南山吗?”
他爸听说姥爷生病的事,想接他过去那边。
南山:“我不去,有人伺候我。”
他爸:“谁伺候你?”
南山:“姥姥伺候姥爷,江临洲伺候我。”
他爸:“那小子还不到十岁。”
南山:“培养人才,要从娃娃抓起。”
挂了电话,江临洲从厨房进来,端着两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糊糊放桌上,说:“吃吧。”
南山骇然道:“我打赌把银针插进去一定会变黑。”
说着他的肚子就发出咕咕鸣叫,马上改口道:“毒死总比饿死好。”
江临洲:“好在哪里?”
南山:“听起来比较帅。”
江临洲:“刚才谁打电话了?”
南山:“你姐夫。”
江临洲:“他要接你走?”
南山:“他想得美。”
江临洲:“要不你还是听他的吧。”
南山:“你也想得美。”
江临洲:“这儿有什么好?就咱俩,没个意思,我连饭都做不好。”
南山:“就咱俩才好呢,你只能看我,我也只能看你,想花心都没处花去。”
江临洲被他的词汇量震惊了:“这回期中语文考了多少分?把卷子拿来我看看。”
南山猛吃完最后两口黑暗炒饭,掐着脖子翻白眼:“果……然……有……毒……”
姥爷做了手术,休养一阵子后出了院,回到家里来,身体还是不太好,身边离不开人,得姥姥天天在跟前儿守着。
时间飞快地朝前跑去。
姥姥和姥爷越来越老,他们家小院儿的墙砖和地板越来越旧,南山他妈的黑白照片都泛了黄。
南山和江临洲也慢慢地长大了。
他上四年级,江临洲上了区重点初中。
等他也上了区重点初中,江临洲上了市重点高中。
他上了市重点高中,江临洲考上了2。
拿到通知书那天,江临洲很高兴,去姥爷房里说了很久的话,很晚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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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爷都休息了,家里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