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韫茂睐了几眼殷执，若有所想。
闻老爷子当即脸色变了变，“怎么，你个北城的小子，对我们商会会长的竞选也有兴趣？”
“闻老先生您严重了，在座各位都是商界翘楚，晚辈不过泛泛之辈，跟来看看热闹，涨涨见识。”殷执微颔首，剪裁合体的烟灰色西装尘不染的白衬衫和西装同色系领带在殷执锋利、冷冽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儒雅。
谁人不知，殷执本人在商界名气不亚于他们这些年长的人物，殷家在北城的地位举足轻重，这句泛泛之辈多少有些凡尔赛文学了。
会议要开始了，闻老爷子行人往会议大厅走去。
会议期间，殷执言不发，真像是凑热闹的，从头到尾准确说他都是个局外人，姚晞以及苏家、年家没什么疑问都投了秦韫茂，就在投票紧张时刻，原本依附闻家的两家公司的领头人倒戈投了秦韫茂的票。
要巧不巧，这两家个月前公司摇摇欲坠，求助闻小公子无门，殷执为他们打了几场漂亮的商战。
这近三个月，殷执确实在几大家族走动频繁，是他小看他了。
闻老爷子杵着拐杖起身，冲脸淡然的殷执看了眼又眼，行人气得洋洋洒洒离开。
商会交接走个形式，基本都是秦韫茂在管理，真正要交接的只有闻老爷子手上的那部分事物，显然今天他没心情交接。
姚晞行人都还没离开，等秦韫茂在相关部分的干部周旋出来，道了声恭喜才离开。
秦韫茂眼神在殷执身上落了落，没说什么。
两个月在各大家族游刃有余又是为了什么，秦韫茂截止刚刚被闻家那边人投票，他才明白。
这小子，布局这么久，为的就是替他拉票，秦韫茂虽不喜欢这么心机深厚的小子，但今天要不是他玩了手好谋略，他还真不定能胜了闻老爷子。
尽管如此也盖不了他的不怀好意、图谋不轨。
秦韫茂率先离开。
“你还真是——深谋远虑，佩服。”秦许肇拍了拍殷执的肩。
“彼此彼此。”殷执淡笑。
有些话，两人不言而喻，他和闻羡野某些合作虽是不言而喻，秦许肇最近在其中也做了不少功夫。
说开了，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要在背后骂谁阴险狡诈。
闻老爷子心里憋口气走出了会场，无人之处，耳光甩在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脸上，“混账东西！枉费我对你的苦心栽培，这么点事都给我在关键时候办砸了！”
闻家小公子声都不敢吭，自顾捂着脸低头认错。
闻羡野在旁双手抄兜，尽显旁观者的冷漠。
这不，短短半个小时，刚刚在竞选会议上火花四溅的两队人马又在会议厅外的露天停车场相遇。
闻老爷子杵着拐杖从车旁走出来，和秦韫茂对立而站，不悦全然写在皱纹满布的脸上，锐巨的余光瞥在从会议厅方向而来的殷执身上。
等到殷执走进，闻老爷子才言道：“素闻殷总和秦董在商业上摩擦不小，今日见传闻果真是传闻。”
殷执诚然又直接，“想必是有所误传，使得闻老先生误听，晚辈对秦董向崇拜，秦、殷两家将来定会共创未来领先科技时代。”
闻老爷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前不久，他确实听闻殷执在追求秦韫茂家的掌上明珠。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秦韫茂和殷执联姻，毕竟他并不希望闻羡野和秦家强强联手。
“韫茂，我们好多年没起打过马球了吧？如今我身体日况月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要不，趁这个时间玩玩？”
秦韫茂年轻时手臂受过很严重的伤，从那以后便没玩过马球，这点闻老爷子相当清楚。
说玩玩也算，大家都明白个道理，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
面子上都要顾及，在竞选商会会长事上，殷执身边那几位有发言权的家族成员风向骤转投向秦韫茂，让他竞选失利。
明知秦韫茂手臂挥动不了球杆，还要邀请，自然要在马球上找找场面。
秦韫茂难以推辞，秦许肇正要开口替秦韫茂解围，殷执笑着出声，“我在北城便听闻，闻家人都玩得手好马球。”
闻老爷子笑了笑，面上不少骄傲，闻家的人不分男女个个马术、马球精湛，“怎么殷总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