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男子容貌生得颇为俊俏,若是扔下不管,被其他村民发现,无异于一块鲜肉进了狼窝。
之后会发生什么,想想就是法制频道。
赵桑语回头看看男子,“唉,得亏你命好,遇见了姑奶奶我。”
在这地方,男子的清白珍贵至极,比性命还重要。
她好不容易才将男子搬回家,累得够呛。
虽然“家徒四壁”对于赵桑语这破屋而言是精准的写实,但总比躺在户外淋雨,甚至被人捡走糟蹋强。
男子头部有伤,还在流血,外边狂风骤雨,也出不去。
赵桑语将他挪到床上,简单包扎下伤口。
“兄弟,等你醒来,就自己离开吧。别怪我小气,我自个儿吃饭都难,可没钱替你请大夫养伤。”
她看这哥们儿衣着打扮还挺富贵,衷心许愿。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狠狠拿物质回报我,我绝不会嫌庸俗。我、都、快、穷、死、了!”
赵桑语这具身体原名赵二,看看这敷衍没文化的名字就知道出身有多穷。
刚来那会儿,正遇上赵二老爹下葬。
她足足哭了三天。
村民以为她是哭坟,只有她知道,她是在哭穷。
赵二老娘早已去世,孤女寡爹在村里艰难活命。
现在爹一死,留下的遗产只有这间破屋,外加一头走路晃悠悠的老牛。
唯一的幸运在于,双鹅村家家户户都以养蚕纺织为业。
赵桑语出生于赫赫有名的云锦世家,据说祖上云锦专供皇室,连皇帝袍都用她家的云锦。
云锦寸锦寸金,手艺也十分琐碎难学,跟早已实现工业化的普通纺织技术不能比。
悲催的她正哼哧哼哧练习云锦技术,却被淘气表弟一梭子戳到脑门儿,再睁眼就到了这里。
好在赵桑语从小耳濡目染,寻常纺织难不倒她,所以穿越过来之后,还能靠一手纺织技艺度日。
度日是指,仅仅能混个温饱。
纺织手艺虽然历史悠久,但现代纺织业依托科技发展,跟这种古代原始环境全然不同。
首先,手工速度有限,其次原材料供应都有问题。
在这种商贸物流欠发达的小山村里,想纺织,得先从养蚕开始。
然后缫出丝线,再坐在老掉牙的纺织机前吱吱叽叽手工织布。
每一步都累死累活,毫不掺水纯手工。
赵桑语掬一把辛酸泪,将两筐桑叶拿去切碎喂蚕。
人可以饿,蚕宝宝不行,否则分分钟死给你看。
···
男子醒来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还是个女人!
“非礼啊!”
“啊——”赵桑语被人猛踹下床,惨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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