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稀罕吗?”凰凌打断了他的抒情,“想让朕听你的,就去把你在外面弄出来的几十个野种宰了,再来与我说话。”
薛宴惊隐在不远处,听着前殿里传来的嘶吼与争吵。
矛盾逐渐激化。
大家纷纷对凰凌指手画脚提着建议,且这些意见专门利己,毫不利人。
细听都是对耳朵的一种糟蹋。
透过打开的窗子,薛宴惊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脸,便没有再听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凰凌才回了寝殿,带着满脸的疲惫唤她:“薛宴惊。”
“嗯?”
“这些日子,有多少凤凰族人找过你,要拉拢你,说实话。”
“很多,非常多。”
灯光下,凰凌双眼亮如火光跳跃,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定:“帮我杀几个人。”
“陛下请讲。”
“刚刚前殿里,除了我,余下的所有人。”
“包括你父亲?”
“尤其是我父亲。”
“……”
“薛宴惊,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凰凌笑了起来,“但我保证,在这群人里,我绝对是疯得最轻的那一个,其他人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私自利、蛮横无理,目光短浅又懦弱无能。”
鹤铭在笼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凰凌没好气:“你不认同?”
“考虑到我目前的处境,我该反驳你的,”鹤铭躺在床上,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链,“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那群人甚至能把你衬得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圣贤。”
“你倒是懂我。”
“我懂你大爷。”
薛宴惊看了他一眼,出事前,鹤铭仙君好歹表现得温文尔雅,如今却是越发粗俗了。
凰凌把他摆在这里,自己却从不踏入金笼,就好像是养了只鸟似的,每日勒令他换上漂亮衣服,打扮得光鲜亮丽地待在笼子里。
薛宴惊要转身离开,又被凰凌叫住:“小心些,他们这次带了不少人,别把你自己牺牲在路上,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用得上你呢。哦,还有,别总是把砍下来的人头带回来给我了,我又没有收集那东西的爱好。”
薛宴惊叹了口气纠正她:“陛下,牺牲是褒义,我若死在为你斩杀亲戚的路上,那叫客死异乡。”
凰凌居然不觉得冒犯,反而被逗笑了。
“那就小心些,不要客死在我的家乡、你的异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