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族,”薛宴惊道,“流落在人间很久了,大概是因为我在魔界待过,才听得懂他的话。”
听得一个“魔”字,村民慌乱了好一阵,看到薛宴惊一直扯着它,才壮起胆子问:“它、它为什么躲在这里,是不是要害我们?”
薛宴惊摇头道:“他从未害过人,这大概就是我并未感受到邪气的原因。”
“那它每天晚上在念什么?是不是在诅咒我们?”
黑漆漆的人形叽里咕噜一阵,薛宴惊替他道:“不是,他是在唱歌。”
“唱歌?”
“嗯。”
方源不由奇道:“唱的什么歌?”
“小寡妇上坟,光棍汉思妻。”
“……”古神低语原是魔族歌唱,村民们一时不太接受得了这份真相。
看到师兄的表情,薛宴惊又解释了一句:“他也不太懂这歌的意思,就是觉得调子哀婉,比较适合表达他的心境。”
“他的什么心境?”
“他是被困在地底的,一直在向村民求救。”
元母茫然:“没有啊,他何时求救过了?”
“就是你们扔进去的鸡鸭鹅,他在那头鹅身上拔毛,拔出了个‘救’字,才把鹅扔回来的。”
“哟,”元母一拍脑袋,“我说那大鹅咋还斑秃了呢?”
黑漆漆人形看起来很有几分委屈,元母又一回忆:“那也不对呀,也没人看出来那是个‘救’字啊,你是不是不太认字啊?”
薛宴惊和人形沟通片刻,替他答道:“他是认不全,可能真的写错了。”
“这可怜见的,”元母胆子倒是大,短短一会儿竟已不再害怕,反而抱怨道,“那你也不能天天唱歌吓唬人啊,还没有半句在调子上。”
“他说,几个月前,村东头有户人家生了个孩子,天天子夜时分哭嚎,分外扰人、扰魔清梦,他才开始唱歌哄那孩子入睡的。”
“……敢情你还是好心。”
众村民面面相觑,方源也是梦呓般低喃道:“没想到我就挑中了这样一个任务。”
薛宴惊也是沉默,她跟着师姐出去两次,都是真刀实剑地灭杀鬼族,救下了凡人性命,没想到跟着师兄出来这一趟,怎么看其中都透着诙谐和荒诞。
不过元狩村无人伤亡,自也是好事一桩。
她笑着安慰师兄:“我倒巴不得悬赏榜上都是这样的任务呢。”
“也对。”方源傻笑一声,那便说明百姓安居,未受任何妖魔鬼怪侵扰。
只是……他叹着气看向那魔族:“我们该拿他怎么办?”
从没害过人的妖魔,倒是没有斩杀的必要。
薛宴惊斟酌道:“若实在没去处,我可以带回去让灵驴帮忙抚养一段时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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