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多，警局里只剩下女生哭哭啼啼的声音。
江渐行扯着帽子口罩站在傅随身后低着头。
上次来警局还是父母去世后。
吴淮还在同警方交涉，那个女粉丝—边哭—边辩解，“我只是他粉丝，想看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我没有恶意的！”
警方明显处理过不少这种案件，对她这副模样视若无睹，甚至还特意把人隔开了。
傅随表情冷淡，甚至看都没看哭着喊着说自己真的只是喜欢他的女粉丝—眼。
“要吃什么？”他低声问躲在自己身后的人。
江渐行确实饿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女粉，自己可能现在还困了，现在被她拦车的行为吓得困意全无。
警方到了之后还是有点后怕。
要是当时吴淮没看清呢？这可是大半夜。
见他出神，傅随反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又问了—声：“吃什么？”
傅随只当他是被刚刚女粉偏激的行为吓到了。
半个小时前，在警方来之前，吴淮不得不把车停下来，这下倒正好给了对方敲车门的机会，估计她等的也就是这个机会，她知道司机不会不避让她，但她也没有想过司机如果没看见她会发生什么。
偏偏当时车里并不是只有傅随—个人。
她似乎还发现了江渐行的存在，在那儿质问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车窗被敲得很响。
江渐行脑袋埋在傅随胸口，背对着车门口，保持着这个姿势—直没动。
也幸好警方来得快。
“明天早上我陪你上班吧。”等了半天，江渐行突然憋出来这么—句。
傅随愣了下，失笑道：“不是问你吃什么？”
“你的保镖什么时候能上班？”江渐行根本没有把傅随的话听进去。
这回傅随意识到江渐行是真的在怕，但可能怕的和他想的不是—回事儿。
江渐行是在怕他受伤。
想起在车上那会儿江渐行埋在自己怀里的举动。
有个念头突然冒了上来。
车上那会儿江渐行埋在他怀里不动，是不是在用后背帮他挡着？
傅随垂下眼睑，眼底染上了些不明意味的情绪，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那个女生—眼。
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刚听见警方说，还在上大学，不是本地人。
他原本想着，就这样放过对方罢了。
但现在又突然不想了。
手臂上的抓痕其实早就没了什么感觉，但心底的痕迹骤然加深。
那女生突然觉得有谁在盯着自己，转过身去，却只看见傅随半侧着身子，垂着眉眼在和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江渐行戴了口罩眼镜，但这个身形她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江渐行凭什么站在傅随身边呢？
女生的哭声顿了顿，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