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敢合眼的吴淮听见床上有微弱的哭腔,吓得直接给傅随打了电话。
感冒药的催眠效果还是有的,江渐行只觉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又冷又热,热得他想踹被子,冷得他又想裹紧被子。
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他好像看见高中时候的傅随坐在自己身边,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江渐行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可画面再一转,变成了好多人在骂傅随。
骂他害死别人,骂他是同性恋,骂他不配当顶流。
他看见傅随曾经的粉丝撕碎了傅随的应援手幅,看见他们一个个取关了傅随,看见傅随的专辑被人扔在地上践踏。
江渐行想和他们解释,不是的,那和傅随没关系,明明就是意外。
但没人听他的。
江渐行急得哭了出来。
“退烧了,醒不过来应该是身体太疲惫,让他好好休息就行。”临时请上门的医生在傅随快要杀人的眼神底下咽了咽口水。
面前这人他认识,他女朋友经常听傅随的歌。
但医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半夜会出现在傅随的酒店房间,床上还躺了一个发烧的男人。
虽然房间里还有另外三双眼睛,但他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秘密。
见傅随还是一脸“治不好你就去死”的表情,岑周轻咳了声,压了压傅随的肩膀,又友好地推着医生出去,准备给对方塞点“封口费”。
没办法,傅随的随行医生这次没有跟着一起来,他们又没法去医院。
江渐行大半夜烧得一边哭一边喊……傅随的名字,也根本没法熬到随行医生过来,只能临时喊了朋友认识的医生来给江渐行挂吊瓶。
“行了你别这个表情,烧都退了水也挂了,你自己也睡会儿,你看你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了。”岑周说着看了眼江渐行死死拽着傅随的手,心里啧了声。
傅随心不在焉应了他两声,又有些严肃:“我留在这就行。”
李和同插不上话,也反驳不了。
现在比起他来,江渐行似乎更需要傅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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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哥……”江渐行摸索着接听了电话,半眯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
见他终于接电话了,李和同松了口气,“你终于睡醒了,我马上回来。”
江渐行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感冒了,然后睡在了傅随的酒店房间。
但这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包括之前傅随放在床边的行李箱也没有了。
江渐行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但又有些庆幸。
“我睡了多久了?”
李和同叹了声气,“一天一夜了都,差点把你送医院抢救去了。”
白天江渐行没醒过来,傅随的随行医生也到了,把人喊过来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是因为身体过度疲惫才一直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