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绒的一团,顺着木制游廊跑过来,对着李羡鱼的裙裾蹭个不停。
李羡鱼顺手将它抱起来,对顾悯之弯眉:“小棉花还记得大人呢。”
顾悯之未得及回答,廊上又是一阵脚步声匆匆而起。
李羡鱼回过身去,却见是守殿门的小答子快步过来,向她禀报道:“公主,东宫来人说要见您。”
李羡鱼微微一愣,下意识道:“我这便过去。”
想来,是她之前托付给皇兄的事情有回音了。
也不知道,太傅看出是哪家的书法没有。
李羡鱼这般想着,便将怀里的小棉花递给月见,有些歉然地对顾悯之道:“顾大人,我要去见东宫使者。要不,先让月见带你去给母妃诊脉,我一会便过来。”
顾悯之微微颔首:“无妨。”
李羡鱼这才转身,随着小答子快步去了。
东宫的长随正等着殿门前照壁处,见李羡鱼前来,立时便躬身上前。
“公主。”长随从袖中取出之前的课业交回给李羡鱼,躬身道:“公主让殿下转交的课业,太傅已经过目了。”
李羡鱼接过,希冀道:“太傅如何答复?可看得出是哪家的书法?”
长随遗憾道:“太傅让属下转告您,说是许是学得太多,太杂,抑或是自身的痕迹太重,已看不出是师从何家了。”
李羡鱼有些失落,但还是轻轻点头道:“还是替我谢谢太傅。”
长随颔首,又道:“不过,太子殿下让奴才带话给您,说若真是师从名家,那十有八九,是世家子弟,若是世家子弟,太子殿下便有办法。”
李羡鱼急忙追问:“皇兄可有说是什么办法?”
长随道:“中秋夜宴前,太子殿下想先在东宫办一场小宴,届时世家名流皆会到场。”
他说着,从袖袋里取出几张请柬来,递给李羡鱼:“殿下说,让您带着朋友,以姜家兄妹的名义出席。若真是世家子弟,自会有人上前相认。”
李羡鱼杏眸微亮。
这个方法极好,到时候她戴个幕离,便说是去东宫里玩的,若是有人来找临渊相认便好,若是没有,也只当做出去散心了。
她遂将请柬接过,却又是微微一愣。
“怎么有三张请柬?”
多出来的那张,是给谁的?难不成是竹瓷她们?
长随微微笑起来,立时解答了她的疑惑:“太子殿下,想请您将这张多的请柬转交给宁懿公主。”
李羡鱼顿时便觉得手里的请柬成了个烫手山芋。
她立时就将多余那张递还回去:“既然是给皇姐的,那你亲自送去,不是更显得诚心?”
长随将手拢进袖子里,只俯身作揖,并不接过。
他苦着脸道:“属下可没那个本事。您也是知道的,殿下与宁懿公主的关系素来不佳,若是由东宫的人送去,这张请柬立时便会被原封不动地丢出来。这才想着托您转交。”
他看向李羡鱼,别有深意地道:“看在殿下帮您的份上,也就请您帮东宫一个小忙吧。”
李羡鱼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若是她不同意,那剩下两张请柬,兴许便也不给她了。
李羡鱼握紧了手里的请柬,只好答应下来:“那,我与宁懿皇姐说说——”
她想了想,又问道:“是只要到场便好么?”
“恐怕要一些时候。”长随左右看了看,走近了些。
他低声道:“殿下是想借着这场宴席,为宁懿公主择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