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次参加的聚会就是你办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她还说受那么重的伤肯定还在休息,怎么都不相信。”
姜清宴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总有一股嘲讽司镜受了伤还不安分的味道。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以司家跟韩家的关系,还有司镜跟死去的韩悠宁又是发小,这种话应该不可能从一个世交长辈的嘴里说出来,大概率是韩启鸣在暗讽或者警告司镜。
她拿不准自己猜测得对不对,便借着喝一口香槟的动作瞥向司镜。
司镜双眸微微眯了一下,有冷光埋进眼底,笑容依旧:“替我谢谢伯母关心,有时间我过去看看伯父伯母,好久没去了。”
姜清宴心里有了数,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季沐欢这时对她们告辞:“快中午了,我先回房间休息,晚上见。”
“好,晚上记得去展厅。”司镜对她举了举香槟。
姜清宴抿唇笑:“沐欢姐晚上见。”
季沐欢对她们回以一笑,也不跟韩启鸣打招呼就转身向来时的方向。
韩启鸣也不逗留,只对她们点了个头便跟随着季沐欢离开。
随着他们走远,江风还把韩启鸣放轻口吻的几句“沐欢,下午一起看电影怎么样”、“这段时间我有点忙,没怎么联系你,是我不对”送往司镜跟姜清宴的耳中。
季沐欢刚才跟司镜的互相打配合,要的就是韩启鸣的这份危机感。
司镜用自己的香槟碰了一下姜清宴的,弯着唇小声道:“沐欢的忙我帮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需要我配合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姜清宴对她轻笑,为接下来的好戏干杯。
日落收光,游轮上每一层都亮起了灯,像是一栋高楼在江面上航行。
晚饭后展厅开启,有不少宾客结伴去观赏,对司镜的藏品非常好奇。
展厅里排列着展柜,而四面墙上则围了一圈水彩画,画中都是古玩与古景,时而也夺去宾客们的目光。
司镜带着姜清宴也在展厅里,得知那些水彩画出自姜清宴,宾客们的反应都十分惊喜。
有个打扮靓丽的中年女人握着姜清宴的手直夸,满脸都写着对姜清宴的好感:“原来清宴画画这么好,怪不得小镜喜欢你!”
姜清宴谦虚道:“都是司镜帮我找的灵感。”
“瞧您说得,她就是不会画画我也喜欢的。”司镜揽住姜清宴的肩膀,笑得温柔。
那中年女人伸手拍了拍司镜的胳膊,又是感慨又是安慰:“你小的时候啊,我总跟你妈说,以后哪个男孩子能降得住你啊,没想到长大了居然看上了女孩子。你别说,我倒真觉得你跟女孩子在一起更顺眼!”
姜清宴被逗得笑眯了眼,原来司镜小时候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还让长辈担心没有男孩子能收服她。
司镜笑了一声:“庄姨,我没跟男孩子在一起过呢,看来您这是想象过啊。”
“那可不,”庄姨越说越来劲,话匣子都敞开了,“你啊,刚二十出头那会儿我就想,好像什么类型的男孩子配你都不合适。一直到前几个月听说你跟清宴好上了,我一想,绝配!”
姜清宴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遮住下半张脸,凑过去低声问:“你是天生就跟男孩子气场不和么?”
趁着姜清宴还没退回去,司镜模样无辜地低头对她说:“换个说法,我是天生跟女孩子同性相吸。跟你相吸……”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收敛着点,姜清宴体会着挖坑给自己跳的无奈,红着耳根嗔了她一眼。
司镜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敛了点笑意扭头看去。
展厅最前方有个单独的展柜,只展示了那对黄玉凤凰佩,而现在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围着它缓缓地走动。
这时庄姨又拍了拍她的胳膊,“别跟清宴卿卿我我了,我要把她借走一下,让她给我讲讲画。”
司镜回过头来,欣然答应:“好,庄姨可别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