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便带着自己战利品走出珠宝店,然而,就在这时,“去死!”右手边的柏油公路中,忽地传来一声粗暴的吆喝,接着是一阵乱糟糟的嘈杂声,末了还有几声变了样的惨叫。
“乔武去开车,老秦,我们过去看看!”魏溢林举起冲锋枪,冲了过去,贴着转角位过道的墙壁一看。那人行道上,十来个衣衫褴褛的感染者,正把一个阔目重颐、面似白玉的男子围在正中,这男子,双手执着一根保安队常用的空心铁棍,舞得虎虎生风,被他击中的感染者,大都头崩额裂,断臂伤腿。
但危机也已出现,男子的肚皮瘪瘪的,口罩下的脸颊也已经深深地陷进脸骨,很明显,男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进食了,他的棍法虽然凌厉,但速度却因体力的消耗而逐渐放慢,而更多的感染者,却正从马路的另一头,快步赶来。要是魏溢林等人再不出手相救,想必不需多久,这男子便会成为感染者的腹中物。
“趴下!”魏溢林喝了声,举起冲锋枪“哒哒”两枪,便打倒了一只从男子左侧围上来的感染者,“趴下!”
男子闻声用余光一扫,见到是两个身穿雨衣的武装人员,不禁又惊又喜,铁棍一挥,捅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感染者,随后身子向前一卧,消失在感染者围成的圈子当中。
没了顾忌的两人旋即将火力发挥到极致,仅仅转瞬之间,那十来只感染者便被蛮横的子弹撞翻在地,一只只地或呻吟着,或抽搐着,一方方红褐色的湖泊,渐渐地在它们身躯之下成形。
“快,过来!”
男子连忙爬起来,右手一挥,将铁棍背在身后,弯低身子,就像一支离弦的弓箭一般,窜到两人身前。这时乔武又刚好将车子开到三人身后,并闪了闪车灯。
“快,上车!”秦天武拍了拍男子的背脊,然后又打出一个悠长的点射,将跑在最前面的那只感染者开膛剖腹。然后他才向后一飙,从被乔武推开的车门中钻了进去。很快,魏溢林也窜进了车子,乔武不等车门关上,便猛踩油门,桑塔纳旋即夺路而去,只留下一片扬起的灰尘。
“多谢三位相救。”男人喘了会气后,才抱拳致谢道,“我姓钱名镇山,叫我阿山就好。敢问几位恩公尊姓?”
三人也纷纷作了自我介绍,当然对于真实身份,他们都作了保留,仅是称自己为梁河道警察。
“钱先生,刚刚看你棍法,想必是个练家子吧?”
“是啊,我自幼习武,没想到,它竟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不过还是多谢几位出手相救。”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同胞,尤其是现在这局面,更应互相帮助才是。”这句话,魏溢林是真心如此说的,如果钱镇山接下来的表现无异样的话,他是一定会将他带回鸣沙镇的,毕竟鸣沙镇的基地,非常缺人手。
钱镇山点头称是。
“就你一个人吗?”魏溢林忽地问了句。
钱镇山一听此言,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悲伤一点点地浮上他的脸颊,过了约一分钟,他才用哀伤的语气,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钱镇山的妻子,也不幸染上了这疯病,并活活咬死了他们的女儿,幸好作为拳师的钱镇山身手灵活,及时逃了出去,算他走运,刚出家门,就遇上两名出警途中的警察,钱镇山将情况告诉他们后,他们俩便将他带回了永德分局。这个分局中,约有四十来人,警员和平民各占一半。
“今天,轮到我们组外出找吃的,怎知,在超市的仓库中遇上了感染者群,要不是老郭帮我堵住了门,我估计也逃不出来。”钱镇山说着说着,不禁伸手抹了把眼角,魏溢林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双手都裹着一层纱布。
“大家伙有什么计划没有?”
“通信全断了,网络也断了,大家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过一天是一天。”
魏溢林点点头,如果钱镇山所说属实,那么这群人,说不定肯跟他们回鸣沙镇,毕竟那里,有家乡保卫团的保护。
“警局里还有多少人?”
“三十多,还有两个伤了的,被锁了起来。”钱镇山迟疑了一下,补充道,“申医生说,这病可能会通过空气传染,所以大家将他俩锁了起来。”
有医生?魏溢林眸光一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要知道,贾忠全想医生都快想疯了。
“你知道怎么去永德分局吗?”魏溢林掏出两份地图,在自己的膝盖上摊开。
“知道,就在这。”钱镇山只瞄了两眼,便在地图上点出了方位,看起来,他对这一带,是相当熟络了。
“老秦,你到后面来,阿山,麻烦你去前面带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