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月咽下嘴里的西兰花:“你不知道吗?”
他抬眸,几分无辜:“我知道?”
停顿几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
唇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吃醋了?”
周凛月默不作声。
她如此反应,越发证实他心中猜想。
倒是开怀。
“真以为我去了?”他笑了下,“我故意逗你的。”
她不信:“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我何时骗过你。”
她闹起别扭,不肯看他,秦昼却偏要她看着自己。
手捏着她的脸,硬生生将她脑袋扳正。
两个人对视上,她立马就闪躲开了。
秦昼笑声轻慢:“我那时候才十八岁,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她偏偏在这种地方犯起倔来,挑他的字眼:“不是十八岁就可以了?”
“八十八岁都不可能。”他把人抱在怀里,有耐心的哄着,“我在遇见你之前可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
周凛月摆了会谱,勉为其难信了他的话。
她故作出一副十分勉强的样子来,逗得秦昼大笑不止。
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讲过,她的演技实在是拙劣。
一点伪装都能露出马脚来。
但这种拙劣又分外可爱。
让他爱不释手。
那顿饭吃了很久,周凛月什么都想尝一点,但又不敢多吃。
秦昼劝她多吃点,待会晚上还要守夜,不然会饿的。
周凛月听完他的话后,斟酌了一会,又吃了半碗饭。
秦昼他家的习俗是守灵两晚,然后才下葬。这是第二晚。
好在是夏天,晚上冷不到哪里去。
院内摆着几张桌子,灯光暖黄,旁边一棵百年老树,垂下树荫。
外面就是绿植,入了夜还能听见昆虫的叫声。
甚至还能见着零星几只萤火虫。
在郊区这些都常见,在城区却是稀罕场景。
几张桌子旁都围满了人,或斗着地主,或下着象棋,都在打发度过这漫漫长夜。
老爷子是寿终正寝,是喜丧,走时也没遭受什么痛苦,所以大家的情绪也不至于哀愁萦绕。
现场的气氛也是热热闹闹。
秦昼搬来椅子,又去拿了一张毯子,搭在周凛月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