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身白衣,鲜血从胸口蔓开,迅速染红了他全身,红得刺目,红得令她头昏。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此时脑海中突然被一片白色微光掩盖,天?旋地转间,倒了下去。
裴義之忍着胸口的疼痛,迅速接住她身子,身上?的血也?将她新换的衣裳染得黏黏糊糊。
侍卫们?冲开门时,便见?到他们?的殿下被一把长剑刺穿,怀里抱着夫人,两人倒在血泊中。
众人大惊失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沈虞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屋子了,连服侍的婢女也?极其陌生。
“这是哪里?”她问。
“夫人,这是朝花院,是殿下吩咐给您准备的屋子。”
殿下?是了,她记起来?了,是裴義之。一夜之间,他摇身一变,成了前朝轩国的太子殿下。
她还记得,自己在客栈刺了他一剑,也?不知死了没有?。
“我的婢女呢,还有?徐嬷嬷,她们?在哪里?”
那婢女摇头,“夫人,奴婢从未见?过您的婢女,也?从未见?过您口中的徐嬷嬷。”
沈虞恍然明了,看来?裴義之没死,不仅没死,还打?算软禁她。
“那裴義之呢?”
提到这个名字,那婢女吓得赶紧跪下,
“夫人,殿下病了,此时正在养病,不过殿下吩咐奴婢们?要好生照看夫人。”
她重?新站起身来?,问道:“夫人,奴婢帮您洗漱吧?”
吃过早饭,沈虞才从这婢女口中打?探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们?已经到岭南了,这里是裴義之在岭南的府邸,从屋子装饰精致奢华,且有?些年岁的情况来?看,想必这里才是裴義之真正生活的地方,或者说,岭南,才是裴義之的老巢。
可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们?之间隔着深仇大恨,难道他还妄想着两人不计前嫌,继续做夫妻不成?
沈虞冷笑。
过了几日,佩秋总算回到了她身边,与此同时,她还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裴義之反了。
他一夜之间集结了十万精兵驻扎在岭南,打?着“复轩国,除乱贼”的旗帜,准备举兵攻打?长安。
而长安,此时也?开始内乱,城防突然被破,琞朝大将柴正秋叛变,率领兵马攻入长安城内。三皇子带兵攻守,大战了三日,皇室众人带人仓皇逃离。三皇子也?退至翼州,重?新集结兵马,屯兵十万在淮北,与裴義之成对峙之势。
战争一触即发。
琞朝上?下短短半个月间,已经天?翻地覆,到处一片混乱。
但沈虞这里,却安静得连秋风扫落叶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被继续软禁着,每日有?婢女给她送吃食,她要什么,婢女也?会给她送来?,只唯一不能出?了朝花院。
也?再?也?没见?过裴義之。
但听说,他伤势好得奇快,此时,已经坐镇军中了。
这样的日子越来?越烦躁,就在沈虞快受不住的时候,她的朝花院迎来?了一个“客人。”
这人正是之前被裴義之送走的柴姨娘,裴義之早在之前就将她送来?了岭南。
柴姨娘比起在长安,似乎略显消瘦了些,脸上?的脂粉比平日厚了一倍,也?不知是在刻意掩饰什么,但她脸上?笑容却艳丽多姿,一进院子便开始喊她姐姐。
沈虞在屋子里皱眉,从窗户瞧出?去,见?果然是她。
“站住!”她说道,不喜欢这人靠近她的屋子,于是自己起身出?门,就站在门口台阶上?居
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