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气氛都被轻松拿捏,在他的带领下引来一个又一个小高潮和热浪巅峰。
那时,沈茹菁就在想,她很早知道,有的人是生来就会发光的,注定走向人群中央。
而她永远喜欢待在人群的角落,静默地存在着,像空气一样安静。
而后宋洵又参加了一个什么rap大赛,并在比赛中获得了冠军,在当地小火了一把。
听说此事,沈茹菁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就是之前校庆你唱的那种吗?”
宋洵极低地笑了一声,“傻子,不一样。”
再后来,沈茹菁连宋洵说的每一个词都不太能理解了,她又不好意思每句话都问,只好点点头假装听懂了。
时差的矛盾,共同话题的流逝,本以为这已经是异国面临的最大挑战了。
然而一个照常上完晚课回宿舍的的晚上,沈茹菁接到了一个让她浑身发冷、如遭雷劈的电话。
“菁菁,快来市医院,你妈妈出事了。”
电话那头三姨声音急促焦灼,沈茹菁大脑一片空白,打了个车赶往市医院。
在医院,沈茹菁看到了面色憔悴痛苦的沈丽华。
沈丽华头痛了好几周,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头痛,去诊所开了点药吃,没有改善,又来看医生开了药,没想到好几周不见好。
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核磁共振,没想到查出来是松果体肿瘤。
沈茹菁手指僵硬地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是松果体肿瘤。
【松果体脑肿瘤的发病年龄大多在45至55岁之间,一般认为起源于……】
不幸中的万幸,是良性肿瘤。
医生给的建议是不到危急时刻,最好不要动刀开颅,先保守治疗。
沈茹菁将所有兼职和学生会那边的职务都推掉了,在尽量保证学业学分的情况下,课下时间都在往医院跑。
输液的那些天,沈茹菁和三姨交换着守夜,三姨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要照顾,因此沈茹菁承担了大部分的守夜。
守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些天沈茹菁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半个小时就订一个闹钟去看输液袋里的液体输完没有,防止血液倒流。
然而极度困倦的情况下还惦记着这样的事,沈茹菁几乎每眯上十几分钟就会惊醒。
耳边好似响起了让人心悸的急促钟声,然而仔细一听,闹钟似乎还没响。
她看了看时间,凌晨3:20。
医院的走廊漆黑一片,唯有绿色的安全出口灯闪着荧光,以及护士站的微茫光芒。
而她睡在走廊床位的旁边,绿色的陪床,动作必须很小心,才能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免吵醒他人。
空气里弥散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刺鼻而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