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翻了个白眼看他。
成欢郑重其事:“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棠公主就想这么把弟弟顺走?”
堂堂大夏皇子,在他口中像是个物件。
李城意继续涂抹成欢的脸,脸画满了开始画脖子,成欢也不躲,任他发挥,转头对李棠道:“李城暮被捉住了?”
虽然没有见到两军对峙的凶险,没有见过李城暮束手,但他还是能猜中局势。
李棠点头道:“谋逆案当斩,但还是会跟当年钧哥溺水的案子一同审定。如今证据确凿,可以还崔氏清白,大将军满意吗?”
成欢看起来不满意。
“除了李城暮,还有些人要死。今日本将军才知道,棠公主可用之人太多,让人忌惮。”
“承让。”李棠郑重屈膝一福。
这一礼是为了谢他救李城意一命,但成欢觉得李棠是在顽皮。
他继续道:“所以今夜婚礼照常举行,本将军要做什么,你的人不准再动。”
这便是他救助弟弟要到的奖赏,是他口中的交易。
婚礼宾客中,有二十多人要杀,其余十多人,是要闯门杀。如今只是李城暮免遭私刑,不代表其余人可以饶过。
李棠狡黠一笑点头:“本宫不用人,便可以让你血洗婚礼的计划失败,大将军信吗?”
成欢把李城意从怀中放下,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女人,阴恻恻地笑:“行吧,若你能做到,本将军就放过他们,放过所有人。”
西域马如今被李棠养得很壮硕,以至于背负两人也跑得欢快。
李城意已经交给赶来的白夜容,帝后那边也安排妥当。听闻逼宫战战兢兢等待结果的群臣已经安下心来,他们或者哭倒在皇帝脚边自责不已,或者痛斥燕王寡廉鲜耻丧心病狂,有人话不多,但是当下便奏请褫夺燕王爵位,把他打入死牢。
在一片闹哄哄的真心或假意中,皇帝勉强透了口气道:“留白卿和杨卿在此,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择期三司会审燕王。不光要审他的谋逆案,还要审一审六年前,他在温泉行宫做了什么!”
皇帝不能说他错了。
但当初李棠说燕王和李城钧的死有关时,皇帝若答应查问一番,何来今日之祸?
他看着救了自己又救回李城意的李棠,神情复杂,片刻才道:“棠儿今日大婚吉日,可惜了。”
李棠跪地道:“父皇的安危是第一大事。”
皇帝欣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