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垂首听着，许听澜在一旁忍笑，有句老话这么说来着？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怀安今天胃口倒是很好，桌上依旧全是素食，却难以抵挡他的食欲，藕片嚼的咯嘣脆，两个小堂姐看在眼里，都跟着多吃了半碗饭。
沈聿不敢反驳母亲，转头就去欺负两个大孩子：“瞧弟弟妹妹吃得多香。以后每天去院子里活动活动，别整日坐在屋里读书，回头把眼睛熬坏了，个子也长不高，有你们哭的。”
怀铭怀远诺诺称是。
沈怀安努力炫饭的小嘴一停，好家伙，原来学霸在家里也会挨骂，原因居然是太用功了。
嘴里的莲藕突然就不香了。
正当怀安感叹命运弄人之时，又一场大戏开锣上映。
李环媳妇进来禀事，偏院捉住一对小贼在偷东西，怕惊着女眷，被李环下令捆到前院去了。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唏嘘，陈氏抬头问：&ot;是什么人？&ot;
&ot;一男一女，生面孔。&ot;李环媳妇道。
&ot;想必正是怀安那日见到的小贼。&ot;沈聿用手帕擦了擦嘴，起身道：&ot;母亲慢用，我去前头看看。&ot;
&ot;爹，我也去！&ot;怀安追在后头。
全家最惊讶的人就是他了，在小怀安的记忆里，正月初九分明听到有人在偏院偷情，怎么摇身一变真成了偷东西的小贼？
&ot;慢点慢点。&ot;陈氏迭声叮嘱沈聿：&ot;你牵着他，别叫他摔了！&ot;
沈聿顺理成章的牵住儿子的小手，跨过高高的门槛，沿着回廊穿过二门。
前院里灯火通明，澄黄黄的光线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修长。一男一女被五花大绑，堵着嘴跪在院子中央，蓬头垢面，鼻青脸肿。
李环拨开一众小厮上前，将一张供状奉上：&ot;大爷，他们是县里的惯偷，翻院墙进来偷东西的，来过不止一次。&ot;
怀安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看老爹，又抻着脑袋仔细看去庭下的&ot;贼&ot;，根本看不清二人的相貌。
他故意指着其中的&ot;女贼&ot;问：&ot;你们明明是人，你为什么叫他&039;死鬼&039;？&ot;
李环揪出女贼口中塞着的布条，女贼一阵干呕，举头看向李环。
李环因斥道：&ot;少爷在问你话，看我做甚么？&ot;
女鬼张口结舌道：&ot;死鬼是……是……是行话，我们这行当，称呼同伴都叫&039;死鬼&039;。&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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