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巧兰说挺好：“我大学专业还不错，现在工作稳定，照顾我自己和家里人都绰绰有余。”
唐沅想起那天在德知看见她：“之前校庆，你身边那个小朋友是你家人吗？”
程巧兰点头：“对，那是我大姐孩子，她也是被德知特招进去。”
她读书时就是特招进明致，看来她们一家学习基因挺不错。
这一会终于有了闲聊气氛，程巧兰也问唐沅：“你呢？什么时候结婚，快了吧？”
“具体时间还没定。”唐沅顿了下，“你如果想来，我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程巧兰知道她是出于礼貌，委婉拒绝：“不用了，大概也来不及，我这阵子休年假，不然平时到处出差，未必赶得上。”
唐沅闻言便没强求。
程巧兰拌了拌碟里料，继续先前话题：“我跟江现不太熟，也不怎么了解他，不过他人蛮好，你们相处起来应该挺不错。”
唐沅知道她高二后跟江现没有交集，江蔓蔓默不作声听了这么多八卦，忍不住问：“你后来跟我哥没有再来往过啊？”
程巧兰说没有，似乎想到什么，顿了下：“高三有一回，就那一回。第一个学期时候，我们有次在办公室遇上，我跟他好久没说过话，他突然问我借一本习题书，叫什么例题什么汇编之类。”
唐沅抬眸，愣了一下。
“我没有那本，我记得那本是之前一届高三用书，我们那届时候已经不用那个了。而且那里面题目都是巩固，以江现程度根本用不着。我当时还挺意外。”
程巧兰说着，见锅里飘起白烟，汤底开始沸腾，话头停住，忙道：“可以吃了。”
唐沅听着她声音，思绪滞顿着，有点回不了神。
她用那本例题总结汇编，是高二时候，她小舅在某个节日送她“礼物”，让她预备预备，升学后把这本高三用习题册好好做一做。
她想都没想给扔到一边，直到那次月考想要发愤图强，才翻出来和一堆练习册一起做完。
她们那一届读高三时候，确实已经不用那本书。
在江家叫住江现那晚，她只是当做借口发问。他回答说他没有，在门外站了几秒，她以为那就是结束，没想到他竟然记着，还为此问了别人。
袅袅烟气带着香味袭来，眼前好似出现朦胧夜色。
唐沅拿起筷子，在薄烟中，眼睫轻轻颤了颤。
原来那天月亮。
并不是在那一时那一刻，就翻了篇。
……
城郊山顶上会所。
绵延高尔夫球场一片青翠，收了球杆几个人摘掉手套，移步回室内休息。
侍应生端来茶壶茶盏，给每个人倒完一杯，很快离开。
一群人陆续坐下，取来牌，围坐在茶几边打发时间。
江现安静地擦着手，比点数玩法，牌发到面前，他淡定地掀开牌面，像是在参加又像是压根没在玩。
打了不一会，对面洗牌那个瞥他一眼，问：“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出来，平时就算忙，也总有忙完时候吧，都干嘛去了？上次在老周家聚会，我们想叫你，打电话给你，话都没说两句你就给挂了。”
钟恒闻言插话：“你以为人跟你一样，天天不着家，别整天撺掇。”他说着，问江现，“你打算换新房子吗？什么时候我们上你家暖居去欸？”
旁边几个听见，刚想说没事换什么房子，好好又暖什么居，反应过来，想起唐沅和江现住在了一块，一时都没说话。
江现说不换，后一个问题也答得淡淡：“有空再说吧。”他顿了下，“唐沅不喜欢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