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净慈寺?”秦月淮问。
“你真机灵!”沈烟寒夸奖道,看着他俯向她的脸,心里一个满意,便踮脚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犹如蜻蜓点水。
啄了一口后,尤觉不够,便又重新去亲上他。
再次站正后,沈烟寒得意洋洋,斜眼挑眉看秦月淮。
俨然一副风流公子哥调戏了良家女后的猖狂得意。
秦月淮被她惹得眸色黯下一寸,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直想摁了她腰,压怀里狠命尝她几回,蹂至她求他。
但他忍住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沈烟寒与他相处,最喜欢他柔柔弱弱的模样。
他若无其事地抬手,用手背擦了沈烟寒故意留他唇上的口涎,复又问她:“何时出发?”
“这就走。”沈烟寒答道,伸手扯了扯他的大氅边,说道:“你身子骨不能受寒,就莫跟我去了。我来就是给你说说这事,外头雪下得大,我和木槿恐怕得下半晌甚至入夜才能回来……”
一听入夜才能回,上一回她被梁一飞挟持的回忆蓦地涌来,秦月淮没等沈烟寒说完就打断她,决然道:“我同你去。”
因是担忧使然,秦月淮的语气不免就冷硬了许多,话落后,察觉到此,他当即又软了语气补充道:“岳母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这个当女婿的岂能不表示一些孝心。”
沈烟寒反对道:“不行,你不能去!去净慈寺往常来回就得三个时辰,何况是这会的天,你身子本就有不少毛病,再给冻严重了可怎么办!”
我哪来的毛病?
如此腹诽,秦月淮说道:“我多穿件衣裳在里头就是。再说了,行动起来身子暖和,反而更有利于康复。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蔡大夫我说的可对。”
沈烟寒心底自然是愿意秦月淮相陪着出入的,不过是考虑到他的身子柔弱,所以才打算留他一人在家,可当下听他如此一讲,不由就有些动心。
“可蔡公说了,今日他会来晚一些,我没法这会问。”
“皎皎。”秦月淮企图说服她道,“我的身子年年皆如此,我再清楚不过,当真没甚大碍的,让我陪你去罢。”
“可……”
“我比任何人都盼望自己早些康复,岂能做任何不利于自身的事?”
有了秦月淮这句话,沈烟寒便不再犹豫什么,点头后,进屋去拿好了香油钱,便带着秦月淮一道出发前往净慈寺。
蔡希珠看着二人携手同行的背影,眼底漫出一股潮意。
郎情妾意。
可真是羡慕他们。
蔡裕去了县城里回来,一进秋望园的门,就见自家闺女站在雪地里看着门口方向失神,他担忧地急忙上前问道:“珠珠,这是怎的了?”
“爹爹。”蔡希珠抹了抹泪,红着鼻尖哽咽道:“我想娘亲了……”
蔡裕心头一紧。
她娘走时她才三岁,蔡裕摸不准她到底有无对她的记忆,如果有,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或许记得某些事……
蔡裕拍拍女儿的肩,故作轻松道:“进屋罢,外头冷,你娘要知你冻病了,还不得怪爹爹我没照顾好你,今夜托梦都要来怪我咯。”
在蔡希珠看着他时,他闭了下眼,再睁眼后,就捏着兰花指,尖细着声音学女子说话道:“你个糟老头子,你看你,尽是干蠢事,又让珠珠病了,看我不收拾你。”
蔡裕学得像模像样,乍一看,还真以为女子的魂魄附了他身。
蔡希珠被逗得噗嗤一笑,捂着肚子噌怪他:“爹爹,你胡子拉碴的,哪像我娘了?真是丑死了。”
蔡裕怔一下,捋了捋胡子,伸手戳她的额头,“没大没小。”
二人一起往屋内走,看着踩在地上蔡裕的大脚,蔡希珠心想,不论爹爹对她如何严格,她从不怀疑他对她的好。
她明白,正是因她是爹爹的一切,爹爹才无比珍视她,不容许她有任何闪失。
她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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