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烟寒就觉得他这话,好像是在暗指她与秦月淮没办亲迎礼的事。
“形式而已。”沈烟寒果断答道,又问:“那你排第几?”
孟长卿一下就听出,这人不是问他在孟家排第几,而是在问他在结拜兄弟之间的排序。
好不容易占秦月淮一个便宜,孟长卿笑回:“第二。”
沈烟寒很上道,立马婉婉施礼,改口热情招呼他:“孟二哥有礼。”
“三弟妹真是个妙人儿!”
“孟二哥今日本不知我与七郎身份,却能借此山庄给我使用,果真与人为善,菩萨心肠。”
“好说,好说,三弟妹有需要时,随时过来用即可!对了,区区见面礼,还请笑纳。”
孟长卿用折扇指着小厮手中物,抬下巴示意小厮上前送上。
见如此高雅素净的瓷器,成色极佳,必定是价值不凡,沈烟寒致谢后道:“孟二哥如此豪气爽朗,我便却之不恭了。”
秦月淮冷眼看孟长卿与沈烟寒之间你来我往,又见孟二一眼接一眼往沈烟寒身上瞟,他蓦地伸手一搂沈烟寒的肩,大袖遮住她朝向孟长卿的半边身子,将她往前带走。
“回罢。”
沈烟寒被他拉得踉跄了下步子,走稳后,不解道:“你不与你的兄弟多聚聚么?”
“不必。”那厮一有红粉佳人在侧,哪还记得他这个兄弟。
沈烟寒心中却对这个忽然出现的,继杨动外,秦月淮的第二个熟人很是好奇,再道:“今日重阳,那要不,邀请他去我们家一并过节啊?”
前方的人尚没搭话,后方的孟长卿就踮脚扬扇,高声道:“好啊!”
目视两位气质出众的郎君离去,争韵的女使上前问:“娘子,孟公子怎么走了?那咱们还留此地么?”
争韵眼中的怅然若失尚未收回,回道:“不必了,他不会回来了。”
<divclass="tentadv">那女使不满道:“可真是奇了,多少人邀娘子都没邀成功,这孟公子好不容易得到娘子青睐了,应下留宿,他怎这般不懂珍惜?”
争韵淡淡一笑,并没再说什么。
孟长卿的风流多情,不过是种表象罢了,那骨子里的傲,并不比他的这位好友少多少。
*
回程路上,因有孟长卿一个碎嘴的,加之沈烟寒这种活力满满的,整个路程都热闹不少。
看二人很快熟悉起来,一唱一和地互相恭维,比亲兄妹还亲,落在二人身后一步的秦月淮皱了好几次眉。
同时,也借故在中途歇了多回脚。
每每这时,沈烟寒总担忧地看他,待他晃晃悠悠重新站起身继续前行后,转头又将他抛之了脑后。
秦月淮沉着脸,听沈烟寒热情高涨地寻求孟长卿帮忙:“孟二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便多指导一番我家七郎罢。”
“……指导他?”
沈烟寒忧心道:“他的学问不大好,学了的东西,转头不久就要忘,这样下去,不得技巧,科考时会很是吃亏的。”
孟长卿停步,扭头看着身后人,“你学问……不好?你学了的东西……转头就忘?”
秦月淮轻轻抬眸,与他对视。
在沈烟寒也扭头来看时,秦月淮睁着一双透着无辜又无奈的眼,朝孟长卿重重点头。
孟长卿:“……”他今日简直撞鬼了。
名冠大周的人不是他秦月淮?过目不忘之人不是他秦月淮?
不过,秦月淮要科考,却是实实在在出乎他的意料。
孟长卿问:“你为何要参加科考?”
秦月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言简意赅:“光耀门楣。”
沈烟寒看到秦月淮身后的杨动,接话道:“杨郎君也是要考武举的。接下来的时日,他们都得愈加努力了。”
孟长卿的脸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