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一下露笑,“那你让我瞧瞧仔细!”
她正是灵动赋有朝气的年纪,面颊因酒意染着两处胭脂色,又因方才和他热烈亲吻,眼中被闹得湿漉漉的,此刻她面容美丽,眸光几多流波,面颊显出娇憨之外,不乏几许柔媚。
至纯,至娇。
至媚,至欲。
分明她没如何动作,却单单杵在那,就叫人不想挪开眼睛。如若忽略她口中那句话,倒真会让人觉得,她这怕是山中显来这世间的妖灵,吸人骨血来着。
但秦月淮将她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生出一种错觉——
沈烟寒好似那街边痞里痞气的混子,对着他这个此刻无法随便动弹的“良家妇女”心怀鬼胎,她乌溜溜的眸子乱转,眼神盯着他身上的不合时宜之地,像极了在思考,接下来,她从哪下手,如何下手,要不要留他尊严。
偏她眸光濯濯清清,将这份欲念衬托得异常坦然。
“你给我看看!”沈烟寒娇俏的声音再现。
秦月淮觉得鼻息滚烫,浑身发僵,难以控制紊乱起来的心绪。
他又不是当真有病。
看了,而后呢?
沈烟寒与他对视,须臾,忽然瘪了瘪嘴,声音很是委屈:“七郎……”
秦月淮身子一僵。
转眸看,就对上一双泪眼汪汪,听沈烟寒出口话语有些颠倒:“你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看过我,我还没看过你……不,我谁也没看过!梁一飞的也没见过……嗝,我分明有过郎君,还是两个……我岂不是很亏?”
<divclass="tentadv">秦月淮松一口气:她这会酒意上头来了。
沈烟寒又打了个酒嗝,接着眼神就不再清明,如秦月淮所料,她木纳地定在原地片刻,紧接着,就双眼一闭,直撅撅瘫软了下去。
秦月淮任她栽倒在他心口,静等了一会,听得沈烟寒鼻腔中均匀的呼吸声,这才伸手,轻轻覆盖上她的后腰,准备将她人缓缓扒下,放平在床榻上。
沈烟寒迷糊中嘟哝了一句什么。
秦月淮动作稍停,待她嘟哝完“别走啊娘,别推开我”,改变推开她人的计划,手掌落在沈烟寒背上,轻轻拍了拍。
“睡罢。”
沈烟寒睡觉从不规矩老实,消停了会后,人就无意识地开始拱,双臂圈了人的脖子,又伸出一腿,压着怀中物。
秦月淮被她牢牢置于怀中。
她人虽瘦,却很玲珑,腰肢软细,上下弧度美惑,额心像猫蹭人,在他下巴上左右磨,鼻息就往他喉结之上扑。
何为温香软玉在怀,秦月淮此刻明白,他绷着自个,脑中思绪万千,眼中光线晦暗。
想及要离了沈烟寒,也许是色令智昏,也许是习惯使然,他心头浮出不舍,几多纠结。
*
秦月淮依旧想着终归要离开沈烟寒的,另一郎君却期盼着,离开了他的沈烟寒如何复回他身边。
王西带人翻遍临安府各个酒馆,终于找到自家郎君时,梁一飞已喝得酩酊大醉,双眸红得不成样,十指骨节被他自个握得咯吱作响,浑身皆是一种要吃人般的煞气。
王西上前搀扶梁一飞时,口中道:“哎哟三郎啊,可算找到您了,快回府罢,大夫还等着,您的伤可得换药呢!”
梁一飞神色一顿,冷眼睨着王西,而后垂目,看了看包了半截手臂的白晃晃的纱布。
他这么大的包扎动静,应是很容易就引起人的注目。
按沈烟寒热心肠的性子,见他如此,无论如何也会问上一句“如何伤的”的话语才是,而她今日,全程未曾过问他一句话。
沈烟寒彻底冷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