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在一处,永远看到的不是过去的过往,而是往前的希望。
这一点上,正是他最缺乏的。
而她说的是“我们”,是在宽慰他无疑了。
秦月淮诚挚道:“是我狭隘了。”
沈烟寒的情绪本就来去得快,他再一次道歉时,她心中的别扭也早就无影无踪。
说到底,毕竟是男女之间,赤诚相待过后,两人不争执不争吵时,氛围依旧是暧昧的,沈烟寒本就一衣不着,这会冻得不由双肩缩了缩。
秦月淮搂她往被窝里躺,主动给她台阶下:“快睡罢,明日你不是还早起么。”
他是热源,一靠近,沈烟寒身子不由自主开始犯懒,想她也没找齐衣裳,便借驴下坡,又重新窝回他怀中。
她一乖巧,秦七郎便心旌荡漾。
一时没忍住,秦月淮俯脸去亲吻她。
黏黏糊糊,不依不挠。
他终于亲得小娘子烦躁。
察觉到他一个劲往怀中压她的腰,沈烟寒推他的脸,道:“秦月淮,你能不能收敛收敛你这副嘴脸!”饿狼扑食也没他这么能扑的。
秦月淮一顿,还没说他只是想亲亲她罢了没想再碰她,就听沈烟寒凉凉道:“还有,往后你最好还是继续喝你的避子汤。”
分明是说往后还可以,可秦月淮没心情愉悦,而是脑中立马轰了一声——
他以前喝避子汤的事,她知道了?
沈烟寒看着他的反应,冷笑,又冷笑。
<divclass="tentadv">秦月淮还试图解释,沈烟寒冷哼一声:“秦月淮我警告你,你往后胆敢在我跟前再撒谎一次,我便永远不会原谅你。”
秦月淮看着她一脸严肃模样,一边承诺“不会了”,一边也在猜想:那往前的事,在她这处,算过了吗?
*
往前的事过没过,秦月淮不甚清楚,但他的兄弟孟长卿却感觉得出,在某小娘子处,他算是过去了。
离开秦月淮处时孟长卿心情沉重,他没回府,而是去了兰苑处。
已是半夜,落雪纷纷,孟长卿进兰苑时,蔡希珠就跟知晓他会来般候在厅堂。
孟长卿见她一身整齐,身旁搁着一个包袱,一惊,甚至语调有显而易见的慌张:“你要作甚?”
蔡希珠给他施个礼,答得礼貌真诚:“我爹爹的事不是这两日就能有结果的,我都知道了,我不能在你这里一直等下去。”
她和沈烟寒交好,沈烟寒常来兰苑看她,这些他都知道,想起方才沈烟寒才问秦月淮府尹的事,孟长卿问她:“沈娘子给你都说了?”
蔡希珠点头,并道:“多谢这些时日以来你的照料。”
孟长卿扯了扯嘴角。
他照料什么了?
这小娘子人住他这里,可根本没白白借宿,一天到晚与普通女使一样,找这府中各种活在干,生怕欠他什么般。
虽不是日日相见,但这里毕竟是他自己的地方,他隔三差五都来,多日相处,加之还是表兄妹关系,可就是奇怪,二人的关系却是不亲反疏。
孟长卿实在想不明白,如何就到了这一步。
该说的也都说了,蔡希珠拿起一旁的包袱准备走。
孟长卿见她动作,急问:“你要回清水村?”
蔡希珠一顿,想了几息,而后诚实摇头。
孟长卿再问:“那你去哪?去沈娘子处?”他想不出来她还能有别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