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身扭头看向秦月淮时,秦月淮觉得目中更晕。
沈烟寒又得寸进尺暗示道“你难道也想要与我同去么?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可以试试”的时候,秦月淮眼中的光一闪,他四肢僵硬,额侧的青筋跟着跳,气血往脑中一刻不停地涌……
他目不转睛地垂目看着她。
手足不受控制。
沈烟寒后又张口说了句什么,他全然听不进去,耳边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他看着沈烟寒张张合合的唇,下一刻,“哐”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去了柜台上。
沈烟寒惊诧:“……”
又来!
他可是第二次在她跟前这样!
原本她还在得意,她以秦月淮的话术反击给他,他说什么睡不睡的负不负责的,她便将计就计,总归她在他跟前的形象一向主动,一向动欲在先,她就是告诉他,她能睡他,也可以睡别人,可见到这前一刻还挺拔如松的人下一刻就倒地不起,她本能反应还是紧张。
沈烟寒蹲下身,抓住从柜台上一撞而后倒在狭窄地板上的秦月淮胳膊,声音里的焦急掩饰不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没吃饭?你醒醒……”
木槿闻声而来,一看情况,立刻道:“我这就去请大夫!”
店里的年轻客人本就没走,她原先站得有一定距离,听不到沈烟寒和秦月淮说话,可好奇心本能使然,她的余光一直在二人那处打转,见有人忽然倒下,她也追过来观察。
她看到沈娘子急急地用手去拍倒地郎君的脸,又将耳朵贴在他心口上去听动静,而后连忙抱起他的头放在臂弯,手指再拍他的脸颊,“你倒是醒醒啊!你怎么又倒了?你烦不烦啊,别总这样!”
沈娘子皱着眉,焦急万分的态度明显,对这位郎君举止也很随便。
年轻客人与闻声赶来的李夫人对秦月淮的身体状况担忧之余,这样看下来,谁都看得出,眼前二人之间这样的亲密举止,该是早就成了习惯。
身边压来几道阴影,沈烟寒明白是店里客人在旁观,她本该与秦月淮保持距离,然她根本不在乎。
她想,就是条狗这样昏迷不醒,她照样会这样担忧。
一室阒寂,所有的目光都迷茫不解地打去了沈烟寒身上。
沈烟寒凝视怀中人,心情莫名低落。
她双目看着秦月淮的脸,这会他的脸已经比从淮河刚归来时恢复了不少白净,她手掌拍了几次后,他的面颊已经开始有了红印。
沈烟寒看着他的红印,神情变得复杂,心思飘远想,要是有机会,她真想狠狠甩他几个巴掌,好生教训教训他。
她对没有意识的人又用力拍了拍脸,恶狠狠说:“你最好早些醒来,我还要跟你好好算一笔账。”
话落,她脑中涌出一抹记忆:她是狠狠打过他的,在瑶池苑,在那个时候……而他,她感觉过,极为受用。
沈烟寒一下心跳失序。
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大夫不一会便到来,诊脉后道出原委,依旧是沈烟寒熟知的问题——饿晕了的。
沈烟寒对此只有无语凝噎。
客人走后,秦月淮被安置在了店铺里的二楼雅间。
沈烟寒起身推开窗,望进了窗外的淡淡月色。他去而复返,几个月了,他们的身份各有变,一个备受关注的新科状元,一个籍籍无名的商贩,本该井水不犯河水,可依旧纠缠不清。
这样的结,她要如何解开?
秋冬交替之夜,雾气浓重,凉意袭凶,沈烟寒透了会气,又重新关上了窗。
因不知秦月淮如今住处,沈烟寒只得让秦月淮在此养病。
秦月淮这一养,便是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