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沈烟寒搀扶着走进了屋中。
实则他不过一时又着了情绪牵引行动的道,看沈烟寒听闻听风茶楼送来饭菜便慌得眸子中露出惊惧,他突地如鲠在喉,站出来让孟长卿吃了一个哑巴亏。
落座后,秦月淮的目光难免又在沈烟寒面上多停了几息。
沈烟寒不着急去烧火,便将自己高挽的袖子重新放了下来,一举一动皆在秦月淮跟前,并没有任何避讳。
<divclass="tentadv">她的皮肤细白如玉,在室外落进来的阳光下,有着腻白的莹润光泽。垂眸捋袖时,浓密的眼睫盖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双眼,平素眼睛中那一点一眼望穿的纯粹被遮掩,看起来,整个人柔媚了好些。
秦月淮已听到她腹中声响,伸手拿了个橙子剥起来,问沈烟寒:“今日可是没见到陆娘子?”
沈烟寒捋完袖子后,开始去脱自个的鞋子,听闻他的问话,头也没抬地回答他:“我见到了。”
秦月淮没急着再说话,将剥出来的橙子掰开一瓣,清理好外瓤之后,见她手摸着鞋,直接送去了沈烟寒的嘴边。
沈烟寒不觉此举有何特别,张嘴就吃。
秦月淮连续喂了她好几瓣橙子,看她心思总在脚上,脱完鞋子脱足衣,待看见她光裸的双足后,目色骤沉。
不过半日而已,沈烟寒珠贝般的十根小趾头已不再那般赏心悦目,有红的红,有肿的肿,秦月淮目力极佳,已看到几个肿泡。
“都是如何来的?”秦月淮若有所思片刻,语气刻意压着情绪问。
沈烟寒皱眉嘶了一声,掰过自己的一只脚,将足背落在膝盖上,露出足底细瞧,依旧没有看秦月淮。
她自顾自说道:“哎呀,我如今是越来越不能走路了!这身骨头都成为懒骨头了。以前跟我娘一起的时候走过几十里呢,这才走多少路,就这样了,哼……”
她说得轻飘飘,是一种肯吃苦的模样,但听在秦月淮的耳里,秦月淮那点酸涩再度冒头重起。
沈烟寒可不是吃亏后捂着伤痛独自舔舐的人。
她哼了自己一声,说自己不争气之后,就眼露委屈地看着秦月淮,“你给我吹吹。”
秦月淮不由脊背一僵。
沈烟寒说完,就将自己的玉足从自个的膝头搭去了秦月淮膝头,指给秦月淮看伤处:“这里起了个泡,这里也有个。”
“你是……走回来的?”秦月淮看着沈烟寒的眼睛问她。
沈烟寒点了点头,又笑,“我没找到牛车。”
秦月淮没拆穿她拙劣的谎,看着救了他后日子过得着实辛苦的小娘子,心绪有些紊乱。
他一边告诉自己,即使不是因他出现,沈烟寒本身的日子也会如此,可又一边不得不想,沈烟寒无数次透露出要让他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的画面。
她的辛苦,不可否认,其中,因有他在她身边这一份子。
秦月淮垂目,掩下眼中晦涩的眸光,擦净手后,轻轻握住沈烟寒的脚腕,缓缓抬高。一边揉着沈烟寒脚腕,一边当真朝她的脚上吹了起来。
他的面容温和,手上动作也轻,沈烟寒被他这般温柔待她的模样取悦,人不由就往他怀中依偎。
“七郎,你可真好。”
秦月淮勾唇,依旧温和地继续动作,心里却自嘲:他哪里好了?方才还想着如何“抛弃”这个一心一意待他好的她。
沈烟寒靠他一会就不满足当下,索性无事,秦月淮微躬着身看她的足,她得了便利,微微伸直脖子,就吻上了秦月淮的唇。
小东西来得突然,秦月淮掀眸看她。
沈烟寒一双眼亮晶晶的,丝毫不羞怯闭目,感觉到他在看她,她就笑,直直看着他。
被灵巧一扫,脊椎骨窜来一阵酥麻,秦月淮手上力气不可自控地大了一分。
沈烟寒委屈一嗯,将氛围衬托得愈发旖旎。
对着沈烟寒一双雨雾濛濛般秋波盈盈之眼,秦月淮索性闭目,暂且抛却任何杂乱,安然接受现状,沉浸其中。
岁月静美是奢望、是迷茫不假,至少此刻,他也喜爱如此的。
秦月淮这个郎君极度聪慧,即便没有任何与小娘子欢好的经历,他依旧能举一反三。试过一次,便也知如何取悦到对方,甚至说压制到对方。
心旌如春风般荡漾,如花开般绚美。
“咔——”
一声轻微却突兀的声音传来,门边,落下一张绣着杜鹃花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