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笑一下,朝自己亦仆亦友的贴身女使毫无保留地说道:“我娘应该会喜悦我能有远大理想。赚一点小钱便想着安逸享乐,就这点出息,她一定会鄙夷我的。”
<divclass="tentadv">木槿便问她:“娘子还想将生意做到多大呢?”
沈烟寒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并没有具体目标。”
晚风将她的心绪吹开,她有了表达内心的想法,继续道:“其实我一直好像是被命运推着在走,不仅被推着,还属于很幸运的那种。最起初,我只是想脱离沈府后能养家糊口,刚好手中还有我娘留下的积蓄;后来,想给秦月淮更好的生活,又有她留给我的宅邸……”
提到秦月淮,沈烟寒一顿。
倘若昨晚她是酒意冲头,行为不受她控,今日分明清醒,她如何就让他凑上来了?而且她还沉浸于其中,若不是齐婶前来,后续还不知如何收尾。
而她与他不该如此。
知不可为而为,空余懊恼、矛盾。
这些事她又不便同外人说,沈烟寒只好轻轻叹气。
木槿看她蹙起远山般的黛眉,耳尖却有些泛红,眼中一副迷茫,她旁观者清,知晓自家娘子是陷入情事而不自知,笑起来:“郎……”
蓦地想起沈烟寒往前的训诫,“郎主”二字被她咽下,她改口:“齐郎君如今已位极人臣,又是状元出生,想必很容易就高升了,真是前途无量。”
木槿说的实话,目的也是在沈烟寒跟前夸秦月淮的好,只是没说到点子上,甚至还说到了沈烟寒心结上。
她是盼他好不假,可如今这样的“好”,似乎过于好了。
沈烟寒没应声。
木槿眼睛看着账本处,笑说道:“他都快凭赊账,要成了咱们铺子里最大的客户了,他前途无量,对我们来说倒也真是好事。”
木槿一而再再二三地替秦月淮说话终究引起了沈烟寒的不满。
她刷地扭头看木槿,冷脸道:“不是交代了不朝他赊账了,你又违背我的话做事了不成?”
她刚沐了浴,一身绸缎薄衣在身,一扭头来,动作偏大,本就微松开的衣领往肩侧滑了几分,身前就露出了一个空,木槿站在她身后居高看她,视线正正好,就落在衣领的那个空中。
她没穿小衣。
景色秀丽。
木槿眼神一定,待反应过来沈烟寒那红花踏雪是什么痕迹后,燥得一下面红。
沈烟寒眼睁睁看着盯着她身前的木槿走神,而后又一脸爆红,她随着她的视线垂目,发现自己因过肿而没有束缚的润圆半露,她一把扯衣裳遮盖住,站起身来,恼羞成怒道:“出去!”
木槿不敢看她,口中:“哦,哦。”
她正要出去,外头却有人开始叩门道:“娘子,木槿姐姐。”
木槿清了下嗓子,端着一副稳重姿态问:“什么事?”
“外头有人求见娘子。”外头的女使稍顿,又道:“是个郎君。”
沈烟寒与木槿复杂地对视一眼。
在沈家人这里,沈烟寒的夫婿“秦月淮”先是回了老家,后又染了疾故去,如今沈烟寒是端着个“丧夫、丧子”的身份,按世道的习俗,是不便同哪位郎君有瓜葛的。
木槿上前打开房门的一条缝,警惕地问道:“是谁?”
门外女使道:“那人说,娘子见了这物便知是谁。”
沈烟寒见木槿伸手接过物件,疾步走了回来。待她看清楚是个熟悉的玉佩时,她一下惊大了美眸。
*
沈烟寒速速穿戴规整出门,在沈府后门茂密的修竹下见到了一身黑衣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