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房门“吱呀”了一声。
<divclass="tentadv">“秦月淮!你说说你,不喜欢寻欢作乐就不喜好了,你也犯不着伤人性命不是——啊,我的个乖乖!”
秦月淮一滞。
一把玄金扇撩开白纱的孟长卿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浑身光洁的侧影,是秦月淮罢?
他在作甚?
他抱着个衣衫不整的小娘子,在洗鸳鸯浴?
不是……
在秦月淮转头看见他时,孟长卿金灿灿的折扇指着他,很是识趣道:“我这就走,这就走,不扰你们的兴致!我错了,错了,不该来……啊!”
他的尾音成了一道凄烈的惨叫,响彻在瑶池苑的大半个园子里。
*
约一盏茶的功夫后,瑶池苑靠山的一方隐蔽冷泉潭中,“砰”一声,落入了一个仓皇退遁来的人影。
再过了一炷香,处理了伤口,面上红晕尤在的秦月淮在冷泉潭东侧的凉亭中,见到了他的好友孟长卿。
“咳……”孟长卿看着穿着一身他的衣裳的秦月淮,好整以暇问:“你这个榆木脑袋开窍了?还是百年铁树开了花?”
秦月淮沉着脸,淡淡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或是,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乐不思蜀?所以一个多月找不到你人?”
秦月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坐到石桌边,伸手就拿过孟长卿手中的杯盏,仰头往灼热的喉中灌。
“噗——”
“你作甚?”
见秦月淮将酒喷了出来,孟长卿一脸都是心疼。
“百年佳酿,你就这么浪费的?”
秦月淮皱着眉,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孟长卿,“你用茶杯装酒?”
“这有什么?”孟长卿赶紧夺回去他的茶杯,“哦,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挑剔?葡萄酒得用夜光杯,点茶用瓷杯,眉山雪韵用玻璃杯……”
蓦地,嘴碎的孟长卿对好友的抱怨一顿。
他眼睛一目不错地看着秦月淮的脸半晌,而后不解问:“你又不是不喝酒的人,吐出来作甚?还有,你脸上怎是这般颜色?”
秦月淮垂着眼皮不看他,对那黑虎丸的药效绝口不提。
久经沙场的孟长卿却是一下就看出了缘由,惊讶道:“你方才没疏解?还有啊,方才我明明都要退出门了,你俩继续就是了,你还这么折腾自己作甚?你是不是有毛病?”
可不就是有“病”,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娘子才这样“治”他,他才有今日这般哭笑不得的遭遇么?
也亏得孟长卿及时出现,才没让他就在池中酿成大错。
秦月淮抬眸,递给好友一个感激的眼神。
但他眼中情绪一向藏得深,这样的感激之情,扰了人兴致的孟长卿毫无知觉。
孟长卿朝他撇了下嘴,继续唠叨:“知道你会忍。忍,忍,忍,早晚忍出毛病你!什么诗酒趁年华,要我说,作乐寻欢更要趁年华。”
他哀哀叹一口气:“有些东西嘛,说不准是今朝有、明日无,人要趁早享受,你说是不是?”
秦月淮自动忽略了对方这种为赋新词强说愁,不答反问:“你这庄子不是一向不让外人进的?为何借给沈娘子用?”
孟长卿看他一眼,斜着身子,朝秦月淮伸长脖子,打探道:“她姓沈?沈什么?”
“你一个御史,朝中那些人还不够你打探的?”秦月淮冷嗤道。
言下之意是嫌他问得太多。
孟长卿却依旧我行我素继续问:“你们如何认识的?她是你什么人?你与她都那样了,她是你的相好?不至于啊,瞧她那样,倒不像个花娘……”
“你看到什么了?”秦月淮严厉问,他那时失了控制,将沈烟寒扒得也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