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咱们找大队长大队书记,哦,对了,”
她的脊背笔直,看着他们大声道,“你们被钱财熏了心,一大清早只顾着过来撒泼打滚,怕是还不知道,我昨晚就看出周熊被人喂了药,早已经请二庆伯连夜去公社请医生了,所以,不用你去找公社,找县里,我这个受害者会找!”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图谋我父亲留给我的抚恤金,图谋厂子里属于大家,属于我们大队的资金,就为了钱,下了这样一个毒计,要踩着周熊的尸体,踩着我,我父亲的声誉,去图谋那些钱!”
“现在想想,怕是根本不用想,就是你们这对夫妻吧?所谓的大伯大伯母嘛,弄死他,得益的可不就是你们这个亲人!”
说完就转头冲着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大声道,“大队长,大队书记,请问二庆伯回来了吗?”
大队长和大队书记也很生气。
非常生气。
昨晚他们还觉得程柠那一系列动作有点小题大作,可今天一早过来看到周熊只有进气没出去,亲眼就看着他在他们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心里的悲凉还是难以言喻的。
看他面色潮红,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踢两脚就死了的?
他们还在心情沉重地商量着这事,外面周大顺夫妻就闹上了门来,他们整个大队,谁不知道周大顺夫妻跟周熊这些年的事,人一死,竟然好意思就踩着尸骨来闹事了,他们怎么能不生气?
“没有,”
周朴槐冷声道,“不过就算现在没有,中午前也肯定到了,周大顺,不用你去找公社,这件事分明就是一个有预谋的谋财凶杀案,你们不找,我们也会上报给上面的!”
周大顺夫妻的确就是听说周熊昨晚上门偷盗被人打死,一听说是厂长打死的,心里觉得有利可图,先去了侄子屋里把东西搜罗了一通,再跑到这里撒泼谋好处的,哪里知道这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他们是贪却不是胆大的,一听就吓着了,周大顺老婆拍着大腿就哭道:“熊子你死的冤啊?是不是那苗寡妇,那苗寡妇给你灌了酒,怂恿你去偷钱?天哪,你这一辈子都栽到这女人身上,最后真是连命都送了啊!”
说完竟然就要冲过去拍打就站在院子一角的苗寡妇。
好在被人拦住了。
苗寡妇真的气得脸都白了。
“够了!”
韩有福大喝一声,骂道,“再吵,立即就把你们绑了,回头跟周熊尸体一块送去公安局去!”
周大顺夫妻声音秒停,然后一下子又跑去求韩有福和周朴槐,说他们是一大早听说侄儿死了,一时伤心得失了神志,才跑过来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求他们别跟死了侄儿的他们计较,又跑去作揖跟程柠还有韩东塬求饶。
程柠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就砸在了那两人的脸上,转身回了房间。
且说连夜去了叶湾大队的三炳大叔和他媳妇还有廖盛。
叶湾大队离上韩大队远,有十几里山路呢,三人抄了近路赶在天亮前到了叶湾大队。
三人先找了三炳大叔家老丈人,简单说了说事情,老丈人就带着三人先拍了叶湾大队大队书记的门。
廖盛道:“叶书记,你们大队那个知青顾竞文和赵枝,以前在我们大队的时候,就一心觊觎我们大队的竹木制品厂,挑唆群众和我们韩厂长程主任的关系,我们大队长大队书记对知青宽宏,只是把他送回公社,没想到他离开之后还暗中勾结我们大队的周熊,这些日子做了不少投机倒把的生意,最近又唆使周熊偷盗我们厂子还有程主任帮公社家具厂做的设计稿销售计划,怕是暗地里不知道又想搞什么,周熊昨晚上已经被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我们已经去了公社请人,这边也请叶书记帮忙,让我们也绑了顾竞文和赵枝去我们大队对质。”
这话里面信息可真多。
因为前面顾竞文在王副主任那里捣鬼,搞得王副主任被调职,公社家具厂都差点办不成的事叶湾大队在整个公社都大大出了一回名。
叶书记早已经写了申请报告请公社把顾竞文赵枝调走呢。
凭啥莫名其妙把这两个东西塞他们公社啊?
这是害他们咧!
这下子上韩大队来找,叶书记一下子就怒了,亲自带了几人去了知青宿舍,拍了宿舍大门,把连夜奔山路才睡了也没几个小时的顾竞文叫了起来,又让人叫醒了赵枝,再唤了几个村民,阵仗十分浩大的亲自押着这两人,坐着牛车一起去了上韩大队。
他等跟上韩大队的韩有福和周朴槐说道说道,也要见见韩东塬和程柠,不能让人误会了这顾竞文和赵枝干的事,跟他们叶湾大队有什么关系!
还有他们叶湾大队凭白受了这么多委屈,公社不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