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祝遇清手掌停在后腰窝:“这里还疼吗?”
“今天有人按过了,不疼。”
“嗯。”祝遇清应了一声,在那一带轻轻触摸。
是她怀孕时候就开过的玩笑,而他后来了解到,所谓的长高,有可能是脊椎由于受到宫腔压迫而变直的后果。
所以比起当作妊娠的赠予,准确来说,应该是生育的代价。
“辛苦了。”祝遇清拉紧被角,在晚嘉唇面亲一下。
温柔抚慰,点到为止的浓情蜜意后,晚嘉的额头落在他肩上:“当爸的感觉怎么样?”
“很幸福,很满足。”祝遇清贴得很近,鼻息洒在她颈窝。
晚嘉觉得麻痒,缩了下,反手摸他的脸:“你说宁宁什么时候会叫爸爸妈妈?”
“周岁吧。”
“那会先叫你,还是先叫我?”
“当然先叫你,你是大功臣。”
“医生说了,这个月龄的孩子对爸爸声音更容易产生依赖,说不定她先叫你,将来也更亲你。”
听出些酸溜溜的情绪,祝遇清沉吟:“那等她知道喊妈妈了,我再跟她亲近?”
“得了吧,我才没那么小气。”晚嘉往后撞他肩膀,在屏幕的光晕里笑开。
初为人母,她有很多细碎的猜想,祝遇清也陪着说些无聊话,一问一答。
连着年假一起休完,晚嘉返岗上班。
离开这段时间,公司和团队的变化都不算大。拿融资有了背靠之后,平台开始正向发展,晚嘉也努力调整,慢慢回归工作状态。
母亲是家庭身份,是先赋角色,但回归社会回归职场,她也希望打开更多机会,发现事业上的可能性。
某个工作浓度过高的周末,晚嘉起个大早在书房忙了半上午,出来时,见祝遇清带着女儿坐在客厅。
女儿躺在腿面,两个拳头握起跟他对视。
他逗着女儿,揉两下肚子,或者提着手脚动一动,引得孩子不时发笑。
随着月龄增大,宁宁的五感也慢慢增强,见爸爸往旁边看,她也追视过去。
婴儿露瞳度高,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人时候认真得很。
“忙完了?”
“完了。”晚嘉坐到这对父女身边。
宁宁戴着粉色头巾,脑门一个硕大的蝴蝶结,呆呆看着她,小嘴张着,舌头惯性伸缩。
看女儿可爱,晚嘉伸手过去逗,两根手指一夹,左右脸挤到中间又松开,来来去去,不厌其烦。
玩得正开心,忽然头发被抓住,宁宁还兴奋地扬了两下,发出呀呀的声音。
婴儿手紧,又拉又扯间弄得晚嘉既狼狈又痛,好一会才解救出来,且不可避免地被拽掉几根。
“手真重。”晚嘉嘶地捂住脑袋。
“头发还是扎一下,当心等会又给她够到。”祝遇清把女儿抱起来,惩罚性地拍了拍背:“不能抓妈妈头发。”
宁宁不知事,手往前伸,还咯咯地笑。
饭后一家人下楼散步,在走道慢慢溜达。
小孩子能看清生命的闪亮,对什么都有兴趣,坐在婴儿车里指指划划,忙个不停。
祝遇清推着婴儿车,回应女儿初见世界的新奇劲。
小区人不多,偶尔碰到同样遛娃的,笑笑打声招呼,度过不晒的平庸午后。
走完半圈,晚嘉记起件事:“曼曼要去留学的事,确定了?”
祝遇清点头:“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