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遇清挑了柄球杆,掂掂手,上前去摸球号。
多人混战,开球后都打着圈地抽杆瞄袋口。
等待时间门长,祝遇清偶尔也跟人闲话几句,等到自己了,上去判断角度,很快伏身架手,运杆送力。
共打了三局,最后一局的加塞球,他伸手架杆,修正点位后高杆重推,球被击出,稳稳落入底袋。
母球迅速旋转,有人夸张地嚷起来:“豁,你今儿有杀气啊,这利落得,跟要砍谁似的。”
祝遇清站直身:“今天手气还可以。”
“再来台花式?”一圈人意犹未尽。
“等下回,时间门差不多了。”祝遇清抬手,把枪塞进架杆器。
到起菜时间门,潘逢启压尾赶到。
他带了幅画,说是特意托海外朋友拍的,今天才运回来。
祝老爷子收下了,笑着夸他有心,旁边人也附和长辈的话,给出满口的赞。
宴开没多久,老爷子又念住内孙:“遇清,自己的私事抓紧点办。有合适的也去见一见,不要总是推。”
“对啊遇清,姑娘得见得接触,你不接触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可不是?别总叫咱叔公惦记,下回再聚,也带个女朋友来认识认识。”
近半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在多数人眼里,他俨然已是结婚预备役,随时准备相个合衬的,民政局一领再往家里一带,婚姻任务就开始了。
催声四起,祝遇清松散地笑了笑,漫应一句:“晓得了。”
他应付了事,有人问祝如曼:“曼曼说两句,你喜欢什么样的嫂子?”
“我哥喜欢就好了,问我干嘛,又没有样本。”祝如曼点着手机,兴致不高。
有没眼色的陡然扔了句:“曼曼是不是跟汤家那个在谈?说不定你比你哥早有信儿。”
“什么汤不汤的?”祝如曼抓着筷子瞄了眼潘逢启,起身开始点人:“你们俗不俗啊,有点追求成不成,别一天到晚盯着人家那点私事,没意思透了。”
说完仗着年纪小,鼻孔朝天哼一声,抹头跑了。
吃完饭,各自消食。
祝遇清接了个电话,听宠物医生告知Brandon的住院情况。
先天病是它被遗弃的主要原因,出生即流浪,又有其它病根,而这个年纪的狗已经开始进入老年犬行列,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把Brandon送去静养。
接完电话后,很偶然的,祝遇清又在器乐房旁边听到一双母子的对话。
先是潘逢启解释迟来的原因:“妈,我真是拿画去了。”
“你少跟我扯谎,到底什么原因你自己知道。”蒋玉芝声音严肃:“今天什么日子你还拖拖拉拉?这可是你外公的寿宴,你不要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好好想想,要没有你外公,咱们能起得来?”
“对对对您说得都对,全靠外公,靠他们祝家施舍,不然我还跟外头讨饭呢。”潘逢启声音松松垮垮:“您说外公这么厉害,当初,他怎么就不肯帮帮我爸?”末了,又嘲弄地说了句:“看来亲生和领养的,到底有区别啊。”
“闭嘴!你知道什么?”蒋玉芝声音有些发颤,低斥道:“是你爸先翻的脸,你爸干过什么混帐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后果全是他自作自受。”
里头安静了会儿,潘逢启没再盯着这事,换了个说法:“昨晚有应酬,多喝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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