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遇清笑了笑:“元昌财大气粗,最近互金项目不是挣了不少?如果真有诚意,这么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谁去找元昌,你让她去?”赵仁一下毛了,声线都拔高些:“当初跟合作是她牵的线,现在出尔反尔是S7干的逼事,你这么一搞,反而弄得她里外不是人,怎么想的?”
这样火气十足,祝遇清低头压眼地看他:“赵仁,理智一点,为了个女人你要同我翻脸不成?何况本身跟你没关系。”
不论还是S7,双方都不是慈善机构,合作本身就是共赢的事。
艺术圈本身也是名利场,如果没利可图,S7当初又怎么会愿意签约。
话很直接,赵仁腮骨紧咬:“那成,大不了钱我替她赔!”
持续情绪化,祝遇清探手把西装扣子解开,淡淡点他:“这么多年你都没开窍,一味卖好有什么用?舔出什么来了?”
“我不像你,从来都是女人贴到身边,犯不着为这种事伤神。”赵仁一哂。
提起这个,祝遇清拿水的动作一顿,手掌压在台面,绞着眉头瞥回去:“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在我老婆跟前胡说什么?这嘴开河了?”
“少扯淡,我哪有说、”赵仁下意识否认过,忽然又想到什么,心里迅速骂了句娘。
迎向祝遇清冷冽视线,他尴尬笑笑:“意外,真是意外,不是存心的。”又试探道:“弟妹……跟你发难了?”
祝遇清没搭理,喝口水后,挑着桌上小食吃。
安静了会儿,大厅有人在弹竖琴,声音袅袅空灵。
前头问题没有回答,赵仁自知理亏,也没追问。
瞟一眼祝遇清,见他面色尚可,赵仁把手放在腿面,义愤地说了句:“欧阳那个孙子,明显在拿这招逼她复婚。”
他提到的欧阳,是何思俞前夫。
祝遇清垫过胃,放洗手盅里过了一遍,再抽纸巾擦擦:“压力转嫁是他们内部矛盾,这种事你不要介入,关心则乱,何况讨不到好处。”
合作被扰乱被截胡,这是很常见的事,但常见,不代表可以不当回事。
商业场上偶尔吃吃暗亏可以,明亏谁吃谁傻。
当初敲定合作,设计人工宣传费,也有实际投入,S7想两头捞着数,再让一头落个空,哪有这么好的事。
既然那边契约精神淡薄,那他们自然要讨回损失。
情绪平复下来,赵仁冷静想想,也沉默了。
正好孙晋挑完酒回来,手里提溜几个杯子:“来,哥几个今晚不醉不休。”
开瓶醒酒,酒液筛入杯壁,摇晃过后随重力作用下流,挂出平均水珠。
几人边聊边喝,偶尔也有认识的加入,一来二去,杯子换来又换,兑着喝了好几种酒。
到后半夜,孙晋出去放了趟水,洗过脸后脑门清醒了点,忽然想起件事。
他回到位置,坐祝遇清旁边,把卢彤问过的始末给倒出来了。
听完,祝遇清神色飘轻:“你再说晚点,可以直接吃席了。”
“怎么着,嫂子……怀了?”孙晋装傻,又觉得有点饿,调开话题问:“换个地方吃点?涮肉怎么样?”
喝差不多了,祝遇清站起来,把围巾和大衣收到臂弯:“我回家吃,你找赵仁。”
他说走就走,孙晋睇了眼沙发上,已经喝成一坨的赵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