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其实是个好人。
想到几年后谢家一众人的生离死别,卫慈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郡王面相富贵异常,只要不为情所困,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尤其……不能轻信心思歹毒的女子。”
陆洛尘觉得诧异:“夫人,你已经不止一次提及此事了。本郡王又不是傻子。”
卫慈赧然。
他不傻么?
可卫苏雯太过聪明啊!
就连付恒也被她蒙混了,不是么?
不过,付恒已经和自己毫无干系了。
又或许,付恒与卫苏雯是臭味相投也不说定。
思及此,卫慈将付恒抛之脑后,笑了:“是么?我只是不想看到小郡王被女子误了前程,未免可惜。”
陆洛尘挠挠头:“本郡王当真面相富贵?”
卫慈点头:“嗯。”
此刻,谢南州眼角的余光正凝视着卫慈,见她与陆洛尘相谈甚欢,还时不时抬手捋了捋耳垂的碎发。
他不太了解女子,但细心如他,自是不曾察觉过谢五也会如此。
卫氏……这是含羞?!
这时,陆洛尘见谢南州只喝粥,又亲自给他夹了萝卜片:“谢二,这糖醋腌制出来的萝卜片当真爽口,你尝尝看。”
谢南州忽然抬眸,看向卫慈,捏着竹箸的指尖紧了几分,喉结微动,微抿薄唇,没来由的道了一句:“夫人,你觉得为夫,只能喝粥么?”
卫慈:“……”病患都是喝粥的呀,难道不是?
他是馋了么?
卫慈没有追问,这便起身去了一趟小厨房,待她折返时,端了一大碗米饭,又贴心的勺了野山鸡与汤汁,浇在喷香的白米饭上。
“夫君,你若不……尝尝这碗饭?”
谢南州只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接过瓷碗,吃相儒雅,可不消片刻,瓷碗中已是一粒不剩。
卫慈:“……”夫君他难道是饿坏了?
孙神医和陆洛尘粗枝大叶,没有千转百回的心思,美味在前,谁还管谢南州到底是饿了?还是醋了?
谢南州看着面前的空碗,这只碗算不得小了,但依旧不尽兴。
他鬼使神差的又看向卫慈的那双柔荑,这双小手……竟能做出这等美味?
堂堂常胜侯当然没法开口讨饭吃。
卫慈也讪讪道:“夫君,没有饭了。”
谢南州:“……”
故此,今日晌午只能点到为止了。
*
午后,日头西斜,虽已入夏,但药王谷四处皆是葳蕤草木,四合院更是绿荫匝地。
卫慈又在庭院中撸猫儿,还时不时发出沁甜笑声。
谢南州坐在浴桶里,听得一清二楚,他还听见陆十六那厮时不时说几句荤话。
何为“夫人貌美无双”?
又何为“本郡王可曾在哪里见过夫人”?
那陆十六常年定居西洲,岂会见过卫慈?!
这个陆十六,四处招惹女子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