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将军置若罔闻。啪的一声倒在草原上,接着便是止不住的笑。是了,如此一想,许多事情便都能想的通了,幼安怎会是自己这样的莽夫,她什么都早就知道了。
陈幼安不言不语,转过身便往回走。这草原上的风太过凛冽,吹得人面都疼。
“幼安”定北将军喊了声,躺着没动。
陈幼安转过头看了眼定北将军,挺直的身子似乎愈发瘦弱。
“莫要勉强自己,上一辈的事情,都不能怪在你们头上”
“我晓得的”陈幼安转过头,轻笑了声,一步一步朝回走去。
定北将军闭着眼,想了许多。
晋皇登基时,陈幼安的爷爷,也就是陈国公,亲自带着兵镇着的朝臣。后来清理贤王的剩下的党羽时,更是将心慈手软这个词彻底忘了个干干净净,斩草除根雷厉风行。
朝中那时众人都惶惶不安,深怕下一个出事被灭门的便是自己府邸。
许是坏事做多了,才会在后来的日子里,陈家子嗣个个身陨在战场上。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像极了荒唐的笑话,定北将军想。自己一心瞒着幼安与茯苓。便是怕她们知晓。
若是茯苓那孩子知道了是幼安的爷爷害了她一家子定北将军苦笑,不再深想。
也不知道幼安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些,瞒了这般长的时间,也不知心里要有多苦。
定北将军抱着酒葫芦,红着张脸,竟就睡了过去。
“大漠退兵的事情,与你有关”钟离看完了信纸,慢慢卷成一抽,放进蜡烛烧净。
“嗯,是我做的”陈暮自从在闵国新皇那讨来了大使一职,来的最勤的地方就是钟离这。时常饮一壶茶饮上一整天。
“你”钟离本想问为何如此,但刚出口便止住了嘴,不再说下去,倘若真的要问,倒不如问,为何陈暮待自己这般好
“公主为何不问了”陈暮颇有耐心,把玩的茶杯,心情甚好。
“没有意义的事情,犯不着自讨没趣”钟离站起身往窗边走,闵国比大晋回春要早,现下柳树已经抽出了新芽,倒是有了些春天来临的征兆。
大漠退兵,安安便要进京了。也不知这对于她是好是坏看样子,这年春天,自己是无法同安安一通过了。
钟离敛眉,垂着眼,多了几分惆怅。早知会如此,当初自己又何必执意毁了安安的清闲日子。她心里是否也有埋怨怪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