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将马牵给马夫,恰巧听见二人这番对话,不由得迟疑顿住脚步。请茯苓来时,自己便做过调查,她们口中的阿辞,若是消息无误,应已逝了快□□年了。
怎在她们口中听到的,与自己收集的消息浑然不同?莫不是消息有误?自己或许该再去确认一次消息才是。
影卫定了主意,朝前走了几步对陈幼安道“陈将军,茯苓军医,长公主正在屋内等您们用膳”
茯苓碰了碰陈幼安,揶揄道“不知是等你我,还是等你啊”
这样的玩笑显然不好笑,陈幼安无奈笑道“莫打趣我”
看样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茯苓用手摸了摸下巴,又抚上了腰间青笛。阿辞,你说我来这到底是错是对呢。
钟离坐在县府院中亭里等陈幼安等人。旁支着好几个炉子,显然县令对钟离的到来很上心。
围着钟离不断献殷勤,这是钟离最擅长应付的人,不过几句敷衍便惹的县令以为自己将官运亨通。
钟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频频望向县府大门,但面上仍无表情,只是伺候钟离多年的宫女明显感觉到了钟离的烦躁。
直到陈幼安跨进县府大门,钟离急躁的内心才平复了下来“吴县令,本宫自是知晓您为陵城付出许多,但现下似乎已经到了该去府衙的时辰了”
“是是是”县令忙忙点头哈腰,笑得合不拢嘴朝堂中走去换官服。
陈幼安与茯苓一道走近,而钟离瞳孔中,只有陈幼安的身影。
按原定计划,今日便是启程去大漠的日子。只是时间逼的越紧,钟离心中越犹豫。心知这次大漠兵来势汹汹,自己身为监军,理应早些出发,但一想到陈幼安身体状况,便又有些犹豫。
昨日夜,又有一座城池被攻陷,若现下出发应当从淮西进发,与定北将军汇合。想到这,钟离开口问道陈幼安“安安,你认为定北将军如何?”
陈幼安本就没什么胃口,兴致缺缺的端着粥抿几口。听到定北将军这一名称,却挺直了身子分外认真模样“定北将军年事已高,当安享晚年才是”
谈起定北将军,不由得让人叹惋。这位老将军生性耿直,明明是个武将,却非要占着自己文韬武略,无事便上奏痛批王孙贵族,惹的权贵厌恶。赫赫战绩也不过是将军罢了。
当年若非定北将军赏识,也无陈幼安陈小将军一称。
钟离看陈幼安这样戒备自己,竟下意识以为自己要去算计定北将军,心中难免酸涩。
茯苓捂额,用胳膊戳戳陈幼安轻声道“你啊,也要照顾一下姑娘的心情才是”
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陈幼安一脸茫然的看着茯苓,一副完全不能明白茯苓这番话是何意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