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感纷飞、思绪敏捷程度，一度叫江晓晴和秦园园两人汗颜。帮不上太多忙，她们只能负责给顾念带带三餐，晚上聊聊设定启发一下。
第三天中午，江晓晴和秦园园从外面回来。
在桌上放下盒饭，两人对视了眼，还是江晓晴开口：“顾念，你有看手机吗？”
正敲键盘顾念没抬头：“没有，怎么了。”
“……”
顾念又写下几行后，才发觉房间里一直没有回声。她回过头，看见江晓晴和秦园园为难面色。
“出事了？”顾念停下，捏了捏有点酸疼指关节，她转头四处看看，发现手机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在哪个角落了。
江晓晴叹气，拉过凳子坐下：“导演组那边说，这个角色不用我们来写了。”
“——？”
顾念僵停几秒，回头。
江晓晴缩了缩脖子，放小了声：“《有妖》挂名编剧好像也来剧组了。导演组说她主动接了添新角色事情，所以用不上我们了。”
顾念：“卓亦萱？”
江晓晴气鼓鼓：“对，就那个卓亦萱，之前她嫌拍摄条件不好没来，结果前天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来了。”
顾念没表情地揉着发麻手腕：“导演组确定要她来写？”
“林副导给我们发消息，”江晓晴不满道，“我也不知道导演组怎么想，剧本明明是你主力撰写，当然你熟悉程度最高。”
秦园园犹豫了下，插话：“卓亦萱现在在编剧业界挺有名气，导演组肯定乐意她来。”
江晓晴：“她有什么名气，她有作品吗！”
秦园园：“《渡我》就够了。”
提起这个，江晓晴更爆炸了：“啊啊啊作为盲枝大大两年死忠粉我说第一万遍，卓亦萱绝对不是[盲枝]！盲枝大大是不可能担着狗屁美女编剧这种名号招摇过市！”
秦园园欲言又止。
顾念合上平板，起身，声音轻懒：“她是不是并不重要。”
“？”江晓晴带气回头。
“多数粉丝认为她是，她本身又有足够炒作噱头，这些就够了。”
“可……”
江晓晴满怀怒气地想反驳，但张口后又说不出什么来。
她知道这是事实。在流量时代，立于每个行业资本高度向下俯视，世界早就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年代了。更甚至，‘巷子深’本身就逐渐成为一种营销方向，而真正在巷子深里那些不肯迎合时代不想‘随波逐流’，就只能永远被埋没在流量时代洪流里。
江晓晴越想越气，暴躁捶桌：“啊啊啊盲枝大大现在是在哪个不通网深山老林里吗？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这样冒充她名号招摇过市还不出来捶爆这个美女编剧狗头啊！”
秦园园无奈安抚：“如果卓亦萱不是盲枝，那可能真盲枝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江晓晴：“她不是！绝对不是！！”
秦园园：“好，不是不是。”
江晓晴还想再说什么，面前身影飘过去，她一愣，转头：“顾念你去哪儿？”
“导演组。”
“你去导演组干嘛？”
顾念揉着发麻脖颈，蔫得没精打采，声音也轻飘飘传回来：“跟导演请教一下做人道理。”
“？？”
院门推开。
燥热与蝉鸣扑面而来。广袤天空蓝得发白，万里无云，山区天好像都比城市里那片更干净。
不过太阳是一样毒辣，空气被炙烤出清香草木混着泥土气息。
顾念站在简陋院门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着晃得人睁不开眼太阳，她挪下视线，拂过远山，最后落在从院外探进围墙里绿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