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是头疼:“我现在终究确认,国师大人同师父之间…咳,真是一言难尽啊。”一时之间,魂飞天外,神思恍惚。
秀行胡思乱想之时,那边毫无预兆地,清尊起了身,迈步到了门口。
秀行的眼睛瞪得溜圆,灵崆见了亦会自叹不如,眼见清尊到了门口,将门霍然打开。
秀行倒吸一口冷气,果然见门口处,国师大人端端正正跪在那里,闻声便抬起头来,那双眸子因带着泪光,朦胧绝美之极,一反她教训宁云赐之时的决然,反带着楚楚之意,令人心生怜惜。
秀行本正一心一意地要看清尊反应,见状却不由地魂魄飘飘然,咂嘴心道:“国师大人生得可真是美,可谓天下第一美人…我若是男子,定会为其辗转反侧,溯洄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且不说秀行在心中大加感慨,却见清尊将门打开
,国师大人惊喜交加:“师父…”并未起身,双膝跪地向前蹭来,随即抱住清尊的腿,“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被如此绝世美人主动抱住,着实叫人眼红的紧,难得清尊竟无动于衷,身形纹丝不动,垂眸淡淡说道:“水含烟,你休要打错了主意。”
国师怔住:“师父…”
清尊道:“我等谁或不等,同你又有何相干?”
国师仰着头,急忙说道:“师父,你明明也不记得你究竟在等的是何人,为何你不认为,你等之人乃是徒儿?”
这当真是一级秘闻,秀行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双脚悄悄地往前挪了一步,又停下:如今是何等状况?
只听清尊道:“你说,什么?”
国师道:“师父难道不记得了,当初我在九渺之时,同师父…是何等的快活自在,又有哪个辅神者能令师父如此?师父也说过,我是不同的…却为何竟如
此冷酷,我下山不假,但未必就代表我同师父是无缘的…”
清尊一声不吭,秀行心中已经是万朵野花四处绽放,乍然听国师诉说内情,心跳的几乎要从喉咙里窜出来。
她按捺不住,此刻已经沿着墙边儿又往前蹭了几步,以便于看的更清楚些,心里头却如打鼓一般,想道:“原来师父…他同国师果真是有过一段的,原来他当真的是这样…”又站住脚,呆呆怔怔地,乱乱想道:“听国师大人的语中意思,两人间相处必定是极美妙的…不然她也不至于念念不忘,先前她在下头斥责教训宁云赐,是何等的冷酷决然,现在对着师父却…唉,我曾听人说情之一字甚是伤人,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的,甚是可怕…”
国师说到此,见清尊不语,她那双明眸之中便闪过一道光来:“师父!你还记得,对么?你对烟儿是不同的,你心里头是喜欢烟儿的,你所等那人,必定也是你喜欢之人,师父,还记得你说过的么?你说她
是天上地下,唯一之人,师父你也是如此对待烟儿,不是么?师父,你细细看看烟儿,烟儿必是你所等那人…”
清尊缓缓俯身,手轻轻地握上了国师的双肩。
秀行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心跳的太过大声,在极静里显得很是突兀,便又急忙抚住胸,心道:“难道,难道答案竟如此快揭晓了?师父所等的,真的是国师?”转念一想,“国师大人生得如斯绝色,天上地下也仅此一人,且论起资质来,我也都是比不上的,…若说师父所等的是她,倒真的不无可能。”
秀行呆站旁侧,宛如木桩一般,只有两只眼睛同一颗心是活的,眼睛不停地看眼前场景,心中却也不停转念,种种猜测,宛如春日蝴蝶,上下翩飞,不可控制,迷乱之中,只等清尊一个表态。
清尊俯身,手握着国师的肩,他的脸同国师的脸越靠越近。
如许暧昧姿势,任何人都能想到下一刻能发生什么,包括国师在内,那张脸上顿时露出喜悦之色,眸
中狂喜而不信地望着清尊:“师父,师父你终于认我了么?”
秀行几乎不能呼吸,眼前的场景提醒她该转过头去不能看,但脑袋却似定在了颈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地僵了。
眼睁睁地看清尊的长发滑过肩头,微微一荡,自国师的脸颊边上擦过去,暧昧旖旎。
眼见他的脸同她的越靠越近,鼻尖儿几乎要相对了,国师极美的眸子也缓缓地闭上,脸上浮出欢喜同羞涩交织的神情。
清尊却停了动作:“你…在做梦么?”
他用力一松手,国师的身子蓦地向后跌去,背撞上栏杆,兀自不知发生何事。
清尊一招手,旁边站着的秀行只觉得一股大力引得她向前而去,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清尊跟前。
清尊的目光自国师面上收回,转头看向秀行,嘴角斜斜一挑,是一个淡若清雪却倾城绝艳的笑。这变
故生得太快,秀行不知究竟是怎样情形,又被这笑迷惑,更是无法动弹。
而清尊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腹在她下巴上一拖:“你给我好生、看着…”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一语未罢,他靠了下来。
秀行只觉得清尊的脸越靠越近,却还不知他要作甚,一直到嘴唇上传来淡淡温柔跟极柔软的触感,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
她只是呆呆地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清尊,看着他长睫微微垂落,掩着眼底的金色迷离,如斯温柔,如斯绝色,不似真实,但若说是梦幻,唇上的触感,却又在瞬间变得真实灼热,令人无法逃离。
一刹那,何为真实,何为梦幻?何为红尘?何为黄泉?
秀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映出的,却仅是清尊清冷却叫人倾醉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