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棠旋即一梗,再看看自己一身利落短打,就“啧”了数声。
不是说朝侍郎性情孤僻,从不参加觥筹交错的宴会,怎的今日来了?传闻有误?
总不能是对银霜公主有兴趣吧。
银霜公主固然好,可……他不是花神节给了她一袋海棠花吗!
她抱臂瞟他,想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那头朝侍郎低眉浅笑:“微臣可为后宫女眷一同作画。”
秦太后又道:“极好,那哀家便赐朝侍郎令牌,卿明日可再入御花园,为后宫女眷作画。”
她又看向皇后:“哎,皇后,本宫记得,赏花宴上,可择一小郎君,为在场众小姐们编手环。”
皇后笑道:“是。”
她一早上才知道原来越渡远是为端月长公主择驸马,心里头这颗心啊,才重重砸回去,这会子当然乐得看乐子:“不如就让朝侍郎为众小姐们编小花环吧。”
秦太后笑问:“朝侍郎可愿意?”
朝冽:“好。”
迎棠:???
他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骗令牌来的。
还什么一起作画,不就是想要一个进出御花园的令牌?
那头众宫女们笑意盈盈地把一篮子花送到朝侍郎面前,全场的女眷们几乎都在往那头望。
朝侍郎那双骨相清俊的手啊,比女子还白,阳光下皮肤透明了似的,骨骼线条流畅,骨节分明,哪怕是捻树叶,也叫大家脸红。
他三下五除二,便亲手编出一个极漂亮的简易花环来。
太好看了,好看得迎棠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家伙怎的每个技能都点在她的喜好上似的。
秦太后看看天,“噫”了一声:“天色不早了,你若要回去便回去吧,你不是还要练剑?”
练剑?
凭啥,她也要花环。
迎棠深吸一口气,把那杯花茶一饮而下:“那花环不是在场小姐都有?我也要。”
“你这孩子,这也要争,母后回头给你寻个更好的花环就是,这小孩子的玩意你要它做什么。寻常这种宴会你不都喜欢早退?”
迎棠撅噘嘴,笑里含刀:“这是银霜侄女的重要赏花宴,我肯定得给脸面,怎么能早退呢。”
说到这,她故意抬高音调,让全场都听分明:“本宫就勉强也拿一个花环,本宫不挑,本宫就拿最、后、剩、下、的、那、个。”
她瞧朝侍郎手里腕出数个精致花环来,心里痒痒:谁说一个人只能拿一个。
借口坐累了出去走走,迎棠闪身进了御花园的小树林。
等她一走,朝侍郎那处便停下动作,数一数,自己编了三个,趁人不注意灵力一挥,批量生出一篮花环。
他把那三个手编的最好看的藏进袖子里,唇角轻勾。
迎棠摇身一变,变成另一个样貌,一身水红的小裙子,跑到宴会的前端。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到了发花环的环节。
宫女提着篮子,他上前,一个小姐一个小姐地发花环。
按照礼俗,他不仅要发,还要一个个帮戴上。
他先把一束开了将近六朵花蕊的给了银霜公主,公主伸出皓腕,他敛目,很寻常的为她戴上。
银霜公主脸一红:“多谢朝侍郎。”
迎棠挤兑进第三个。
抻头好奇地看别人的是什么样的。
等朝侍郎到她跟前,她傲气地仰着小下巴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