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渐渐朝他们逼近,杜南风身后的两名侍从连忙举起剑,向前方出现的黑影猛地刺去,林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正当侍卫准备再往里探时,四面八方的黑影朝他们袭来,来人皆身穿一身黑衣,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他们训练有素,出手狠辣,招招皆是奔着取人性命。
不过几个回合马车外的侍卫便有些力不从心,对方非常了解杜氏的武功招数,他们每一招都能被对方提前预料到,很快,来人便将马车旁的侍卫击倒在地,黑衣人逐渐靠近马车,就当即将挑开帘子时突然被一剑封喉。
十鸢一脚将车上的尸体踹下去,她执剑立于马车之上,但凡有人想要上马车先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另一边杜南书和这群黑衣人的头儿纠缠不休,他拔剑全力向黑衣人刺去。
“嗤——”
剑锋刺中了黑衣人的左肩,黑衣人向后一退,侧身极速向杜南书出手,杜南书来不及后退,生生挨了黑衣人一掌,这一掌对方下了死手,杜南风手中的剑落地,人随即倒地,嘴里还不停有鲜血渗出,他尝试再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
黑衣人看了一眼地上挣扎的杜南书,脚尖一点,便径直向马车飞去,速度之快,十鸢还来不及出招就被一掌拍下,就当众人都以为车帘要被挑开之时,书上突然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
“喂,你爷爷还在这呢!”树上看戏的暗一吐了嘴里的草,从树上飞扑而下,刀意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黑衣人眼见事情有异,飞身向林中飞去,暗一见状连忙追上去,二人在林中打斗起来,只见林中树木疯狂抖动,惊得林中鸟儿乱飞。
倏地,林中树木归于平静,只见暗一手拿大刀从林中走出,刀尖还在滴血,暗一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越过一众人向马车走去。
十鸢见状挣扎起身想要拦住前面,暗一抬手一挥便将人甩出去了,十鸢和地上的一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暗一走向马车。
正当杜南书从地上挣扎起身准备从后给暗一一击时,马车的帘子被一双极为白净的手掀开了,只见江淮走出,朝着暗一微微拱手。
“看来阁下就是公主口中之人了。”
暗一朝江淮颔首致意,将手中的刀收回刀鞘,便瞬间隐于林间中了,只留下一句话:
“我不习惯出现于人前,有事唤我。”
江淮无言笑了笑,看来这位不仅是监视和警告也是保命啊,在山上等待多时,他并未等到这位陪他进京之人现身,直至他们启程离开青州,他也并未出现,那时,江淮便猜到了,此人一定隐匿身影跟随在侧,必要时他一定会出手的,因为公主想要的是一个活着到京城的沈知行,不是一具死尸。
思绪回神,江淮下车扶起倒地的十鸢,问道:“没事吧。”
十鸢拍了拍身上的灰,将软剑收回腰间,摇摇头。
江淮松开手走向其余倒地的侍从,为他们探脉,身后十鸢看见,也上前帮忙,江淮将手中的人交给十鸢后,便起身走向因为体力不支倒地的杜南书。
“杜公子,感觉如何?”江淮蹲下拿起杜南书的手摸了摸脉,心里大概有了谱。
“尚可,不耽误事。”杜南书起身盘坐运气。
江淮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递给杜南书“此药可支撑你回到京城,到了京城我再给你探脉,此处不便,我们还得早日离开。”
杜南书接过服了,朝着江淮点了点头,便站起身去看其他人了。
十鸢检查了大家的情况,情况不太好,只怕是撑不到京城了,十鸢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号弹向天上放出。
杜南书回头看她,江淮上前解释道:“此乃药王谷传信之物,接受到信号的附近药王谷的弟子会马上赶往此处,这些兄弟情况不太好,只能留在此处治疗,他们撑不到京城。”
不消一刻,药王谷弟子便赶来了,十鸢将这些人的情况交代给来人,来人便带着他们离开了,杜南书则是刚检查完地上对方的尸体,没有任何标志,但观其出手狠辣程度,必是死士,能养得起这么大批死士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几家,杜南书心里大概有了数。
“既然人已经接走了,咱们出发吧。”杜南书转头对江淮和十鸢说道。
江淮想了想还是问道:“此事要不要告知公主殿下,既有人拦路于此刺杀,那是不是有人洞察到了公主的计划。”
杜南书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没有计划,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到神医,何时能请到神医,所以此事本就没有计划,是突然接到消息,临时起意来接你们的,他们背后之人不过是豪赌罢了,他们并不能猜到我此行青州是否有别的目的,如果能碰巧杀了于我们有用之人更好,若不能那杀我一个也能扰乱局势。”
江淮点了点头,看向杜南书说道:“如果真如公子所想,想来刺杀应该只有这一次,后程应该没有意外了。”
杜南书赞同的点点头,于是三人便一人骑上一马策马向京城扬长而去了,后程倒是如预料之中一样极为平静,没再发生任何意外,想来派黑衣人来的人也不确定杜南风此行的真正含义,一轮刺杀便是豪赌了,再不确定具体情况下不会大量派出杀手的,毕竟黑衣人没有任何身份标识,出手狠辣,一看便知是死士,豢养一批死士要花不少钱,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