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君皱眉转身,“喊谁大姐?”
转过身的女人脸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门外的男人明显一愣,露出尴尬的笑试探问:“你是老板吗?”
李曼君颔首,奇怪的打量他。
穿着一套灰蓝色的工装服,手里提着一个旧旧的行李包,身材中等,一米七二七三的样子,五官端正,眼神有些躲闪,光头格外刺眼。
因为脸上有胡渣,李曼君也看不出他到底几岁,大概不会超过三十。
“你有事?”李曼君想起他刚刚询问招工的事,又问:“你想应聘?”
男人笑着点头,“我可以吗?”
他那心虚忐忑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心生警惕,但李曼君没开口,他始终规矩站在门外的行为,给人感觉不像是个坏人。
李曼君没答可以不可以,而是试探问:“你是哪里的人?”
男人说自己就是本地人,李曼君听他口音也确实是当地口音,又问:
“你这是刚出来?”
男人一慌,急忙解释,“我不是坏人,我真不是坏人!”
李曼君反倒笑了,招招手让他进来说话,男人神情明显一喜,他提着行李包走进来,左右看看,把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几张文件。
“这是里面给我的证明,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大学毕业证”
“大学毕业?”李曼君一挑眉,把他摆开的证件拿起来看,还真是榕城大学的学位证书,学的是财务。
好好一个大学生,怎么混进去了?
又看了看他的身份证和里面开的证明,原来他叫姚兆文,是个28岁的年轻小伙子,因为挪用公款被送进去的。
李曼君用脚勾了一张塑料板凳过来,让他坐着说。
姚兆文说他是被人整的,家里当时又穷补不上漏洞,就进去坐了三年牢。
现在刚出来,找了两天工作都没人要,见到李曼君这里有招工启事,抱着碰运气的态度过来试一试运气。
毕竟他这头光头太扎眼了,正经单位一看见,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赶走。
“你就不知道买个帽子?”李曼君好笑问。
见她居然不反感自己,还跟自己开玩笑,姚兆文心里顿时升起了希望。
他苦笑,“手里没钱。”他也不敢回家,怕父母见到了还要为他操心。
李曼君也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粗暴,楞了下,又拿起他的毕业证书看了看。
“我这要的是个看店的,平时帮忙做点分拣工作,都是体力活,你学的是财务,我这也用不需要啊”
“我能搬东西,我什么都能干的!”姚兆文急忙道。
李曼君看他的身板,可不怎么结实。
正要拒绝,昨天骑三轮来的大叔又拉了满满一三轮的货进来。
“废铁你家怎么收?”大叔笑着问:“也是比别家多两分吗?”
李曼君一看三轮车上满当当的锈铁板,先问他哪里弄来的,确定是从废旧汽车上拆卸下来,并不是偷来的,才笑着说:
“是,废铁我家一块四二。”
重金属价格时常变动,前些日子一块五,现在都降到一块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