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家庭困难,很快就要上不起学了吧。
马上就要升高三了,到时候学费资料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肯定不是笔小数目,仅靠母亲捡垃圾,怎么交得起?更何况她还要养活一大家子。
方凝珹成绩比她好,如果只有一个人能上学的话,肯定是他。
自己的归宿是什么呢,进厂打螺丝?
这跟她想象的退休生活一点都不一样!
该死,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陆月隐约也能知道她在焦虑什么,毕竟自从方爸爸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家里,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她不好明着帮她,凝雪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自尊心很强,这样反而会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
谁都没有再说话,两人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景泠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从来没有进过食堂。从外面带了一份炒饭回来吃,推开门就看到凝雪靠在一个女孩身上,无比亲密。
……
有必要挨得那么近吗,脸都快贴到一起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要接吻呢。
她一脸淡漠地从两人身边经过,坐到位子上后却没有打开饭盒。
突然就没胃口了。
就算谈恋爱也该避着点人啊,在教室里干嘛呢,太嚣张了!
心里没缘由地生出一股烦躁,找不到出处,只能归结为是对凝雪的讨厌。
确实很讨厌,到处招蜂引蝶,还男女不忌。
景泠打开饭盒,勺子插进去用力搅拌,发出极为不悦耳的声音。
凝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清醒了。要想避免辍学打工的命运,这个人是关键。
现在不是讲骨气的时候,而是该想办法解决家里的经济危机。
她转头看去,看到景泠红肿的手骨节后,心念一动。
“月月,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给我同学。”
那管被捏得不成形的软膏又被拿了出来,凝雪走向景泠,直接抓着她的手把透明的药膏抹了上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景泠手里的勺子掉到了地上,等抽回手时,药已经涂好了。
“你干什么?!”
淡淡的药味飘散出来,有点清苦,但不难闻。
凝雪拧上盖子,把剩下的药膏放到她面前。
“就当我闲着没事干,突发善心吧。”
她说完转身回到座位,继续枕着陆月的胳膊睡觉,陆月想问她,但看她眉宇间透露着疲惫,又把话咽了下去。
雪儿什么时候跟这个人变熟了,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她咬着大拇指,指甲都啃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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