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笙收到裴晏行的信息:【我有事先走了,集训结束再来接你。】
重新换回以前的教官,日子变得度秒如年。每天余笙最期待的,又变回晚上躺在床上和他发微信的时间。
近二十天的魔鬼集训终于捱到头,所有人都像蜕了层皮。
回程的航班在霖市落地。
余笙拿了行李,和同事们一起打车,刚走出航站楼,便看见一道熟悉身影,立在高高的廊柱边。
白衣黑裤,衬衫袖子挽起一截,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
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她心潮雀跃,像浪花剧烈地拍打海岸,控制不住激动的双脚,飞奔向他张开的臂弯。
她冲过去跳到他身上,裴晏行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埋首在她脖颈,深深地吸气:“想我吗?”
余笙在他肩膀上用力点头,双眼笑成两弯月牙:“你怎么来了呀?”
“说好要接你的。”男人吻了吻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缓缓挪动,覆在她唇上。
余笙弯着唇闭上眼睛,回应他温柔的浅吻。
“裴教官你们慢慢亲!我们先走了啊!”
“悠着点儿!某人明天还上班呢!”
同事们一阵姨母笑,转头上了出租车。
无关群众都开始行注目礼了,裴晏行意犹未尽地啄了一口,把她放下来,接过她的行李箱,然后牵住她手,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上了车,启动挂挡,又重新将她的手拢进掌心,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余笙转过头甜甜地问:“我们去哪儿呀?”
裴晏行笑了笑:“回家。”
余笙脑子里稍微疑惑了下,但没想太多,直到车子开进她单位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
心底开始爬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她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目视前方,唇角勾着懒散的弧度,不自觉握紧他的手。
车停在地下车库,裴晏行带着她走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键。
不多会,宽敞而奢华的电梯间映入眼帘,连楼道里都是水晶吊灯。一梯一户,只有一扇双开的子母门。
面容解锁瞬间就开了,裴晏行站在她身后,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进去看看。”
双脚机械地往前挪动,余笙感觉自己像走进了梦里。
装修是她喜欢的轻奢风,奶油色调混着香槟金,温馨浪漫的感觉。
几十平的大横厅,270度全景长阳台,足足有两层楼高的整块玻璃,将最美的河景纳入视野。
余笙站在阳台前,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腹落在玻璃上,那种真实的冰凉触感提醒她,不是做梦。
张了张口,嗓音竟有些哽咽:“这是……”
“我们的家。”温暖从背后覆上,裴晏行温柔地拥她入怀,“从现在起,你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她没深想这个“唯一”是什么意思,直到很久后收拾保险箱,看到只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
而此刻他们还没结婚。
余笙一直觉得裴晏行对她的爱或许不会超过自己,也从没想过跟他比较。
谈恋爱以前,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计较的,尤其在做了那么多社会新闻之后,更看透了人心叵测。
直到他闯入她生活,她开始觉得很多事没那么必要,人们之所以计较,是因为私心大过于爱。
直到他毫无保留地将半生积蓄都奉给她,不留退路。
她颤抖着握住他手,瓮声瓮气道:“你说有事,不会就是来买房吧?”
“嗯。”男人并没有否认,“找了几天,想给你最好的,你说你喜欢看江景,霖市没有江,但河景也不错,晚上灯亮起来特别漂亮,正对面就是电视塔。附近挺繁华的,要什么都有,这个楼层也不会吵闹。而且离你单位近,上班方便。”
余笙抬手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集训一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足足五克拉的钻,在一尘不染的巨大玻璃前泛着璀璨的光。
她吸了吸鼻子,压下眼眶的泪意,故意调侃,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些:“裴队长,没人说你结婚规格严重超标吗?”
“怕什么?我一没贪污受贿,二没啃老。”裴晏行哑着声笑,“我疼我老婆,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