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月不怕他,勾住他手腕,自动降低条件:“那回家以后你给我煮面,我可能淋雨太久感冒了,想吃热的……”
顾雪沉不为所动,扯着她走台阶:“忙,没时间。”
她又乖乖降级,拖长了音:“不背不做饭也行,但是你今天必须照顾我,我都这么惨了。”
司机见到两人身影接近,忙小跑着迎上来撑伞,殷勤地打开车门。
眼看顾雪沉要进副驾驶,许肆月把他拉到后排,推他进去,然后特自然地坐他身边,身子一歪,软绵绵靠在他手臂上,找到了莫名的安全感:“开车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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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月在回瑾园的路上就开始打喷嚏,昏昏沉沉地犯困,她迷糊时稳不住自己,总要从顾雪沉身上滑下去。
顾雪沉看似不经意地扶了两次,手指触到她额头,有点发烫。
他拧眉:“开快点。”
司机得令,尽可能提高车速。
许肆月实在坐不住了,在某次刹车时一晃,贴着顾雪沉往下倒,她浑浑噩噩的脑袋忽然灵光亮起,腿急忙往下蹭了蹭,抓住机会,正好把头垫在他腿上。
布料下的肌理流畅有力,枕起来质感十足,比她睡过的任何天价枕头都要舒适,再一转身,就能面对他紧窄的腰腹,他衬衫本来就有点湿了,离近看,隐隐约约透着里面冷白漂亮的腹肌。
许肆月默默捂住鼻子。
妈哒,她可真是个占便宜小天才。
她摆出病弱姿态,无力地声明:“你让我枕一下,我头好晕。”
顾雪沉推她的手停顿在半空,微微握成拳,忍了一会儿,他手掌落下去,把她那双不老实的眼睛盖住,自己则扭头看向窗外,尽量忽略紧贴着他的人。
“……再快点。”
司机任务艰巨,凝重点头:“顾总您放心。”
然后为了能拉长顾总跟太太这么亲密温馨的一刻,他还是鼓起勇气,偷偷地放慢了一点。
回到瑾园,顾雪沉本以为煎熬总算结束,拉着病恹恹的许肆月上楼,让阿十调高空调温度,把她推到浴室。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许肆月。
她想要的,想做的,向来不会轻易罢手,从前追他是这样,现在撩他也是这样。
许肆月歪头看他,伸手抹了一下他的发梢:“你也湿了,头发还没干,也会感冒的。”
她略微踮起脚,帮他把西装扯掉,又去碰他系紧的衬衫领口。
顾雪沉攥住她:“没完了?”
“为了你的健康,我当然没完啊,”许肆月直勾勾看他,她眼窝还是红的,艳丽又惹人怜,杀伤力满分,“脱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操,请问老公,我做错了么?”
她指尖细长,白玉般细腻,若有若无戳着他的喉结,仿佛一下下通着电。
顾雪沉神色坚冷:“许肆月,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尤其……”
他淡然打量她:“在你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趁着她羞窘的一刻,顾雪沉把她打包丢浴室里,顺便拧上门,吩咐阿十照看她,监测她各种体征指标,又下楼让阿姨给她做饭煮姜汤。
阿姨担忧问:“我看您脸色比太太还差,是不是生病了?我先煮点热的,您吃了再休息。”
顾雪沉摇摇头,转身上楼,扶着楼梯的手筋络凸起,脸颊残存的血色也彻底褪净。
他吐得太狠,根本吃不下东西,头疼还在一丝一缕的折磨,没法挥散。
许肆月在浴室里照镜子,她确实挺狼狈的,但比起以前,真的要好上太多,至少眼里还有光,还有欲求和希望,不像个抽走灵魂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