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礼觉得可笑,“她叫什么?”
“焦棠,名字很奇怪,可这个技术真的可以,磨合下就能上台演出。”席宇拿起手机拍视频,“就他吧?”
齐礼转头看席宇。
席宇被看的心里发毛,“礼哥?不行吗?看什么?”
“行,可太行了。”齐礼没见过这么行的,为了追他从燕山音乐节后台追到这里,还把及腰长发剪成了小光头。
“那就确定他了。”席宇也很意外,天上给他们掉下来一个天选鼓手?
齐礼落在裤兜里的手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抬手抽在席宇的后颈上,咬牙切齿,“她是女生。”
席宇傻在原地,“啊?女的?怎么可能?”
从音乐的角度来评价,焦棠的架子鼓水平非常震撼。她仿佛天生就属于鼓这种乐器,她的鼓有生命有力量,鼓在她的手里活了起来。
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落到她身上,她皮肤皙白,清秀五官干净。她垂着眼敲着鼓,整个人沉浸在音乐中。她没用这里的任何一张鼓谱,这是她自己的音乐,属于她的音乐。
可从男女角度评价,她就是个胆大妄为的狂徒。
最后一个鼓音落下,世界刹那的寂静。
焦棠有种耳鸣感,她太久没有碰这些东西了,母亲死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乐器。
学音乐也没有用,赚不到什么钱,能走到顶端的很少,大多数都是一辈子默默无闻。没有社会地位,不能很好的生存,没有什么抗风险能力。
焦棠曾经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碰这些乐器,显然,一辈子很长,人生有很多意外。
焦棠握着鼓槌看着打开的房门外是一片湛蓝清透的天空,夏天浓绿,蝉鸣声是缓慢地涌入耳朵。风卷进房子,吹散了夏天的燥热,吹凉了她后脊背的汗。
她才看清门口处多了一个高挑挺拔的少年,neo不知道什么下了楼,站在了这里。neo比席宇高一截,逆着光单手插兜倚着柜子,笔直的长腿微敞着。他俊美的脸在逆光下深沉,凌乱的银色头发随意垂着,一双丹凤眼又冷又锋利。
焦棠骤然清醒,低了下头。她跟neo正面碰到过,neo见过她长头发的样子,不会被认出来吧?
“需要再试一首吗?”焦棠刻意压低声音,转了下鼓锤随意敲了个音,说道,“这里的鼓谱我可以演一遍。”
世界寂静,没人说话,门口两个男生都在打量她。
“有什么问题吗?”焦棠握着鼓槌站了起来,她怀疑neo看出来什么了。夏天乐队是neo当家做主,他有绝对的选人权。
“需要再试。”neo忽然开口。
旁边的席宇拖了一把椅子打算坐下,齐礼说,“席宇,你拿吉他去跟她试一次,就选——《yellow》。”
席宇看了看齐礼,被迫站起来拿起了吉他,站到了谱架前。
焦棠若有所思,挑了《yellow》的鼓谱放到谱架上,坐回去拿起了鼓锤。合作比独奏难多了,她只看过一次席宇的演出,还是乐队一起,他的吉他被neo的吉他压的死死,她不知道席宇单独的水平和风格。
吉他先响了起来,席宇的吉他中规中矩,甚至有点软绵绵的。焦棠松一口气,她坐回去握起了鼓槌,随后鼓点精准加入。一瞬间,曲调有了质感与力量。
焦棠踩着踏板,挥动着鼓槌游刃有余地敲击着鼓面,每一个动作都潇洒行云流水。
中间席宇弹错了一处,焦棠还把他拉了回来。
非常完美的演出,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她是懂音乐的,也懂配合,不是那种只会按照谱子死记硬背的“技术工”。
她的音乐天赋很高,很有灵气。
焦棠站了起来放下鼓槌,清澈的眼看向齐礼,“可以吗?”
“你给席宇留个联系方式,先回去吧。”齐礼握着薄款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一个来回,落回手心里,漫不经心道,“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多长时间出结果?”焦棠追问。
齐礼深邃黑眸由上至下把焦棠打量了一遍,“一周。”
这一眼看的焦棠有点心虚,她怕被看出端倪,连忙移开视线,拿起书包拉开拉链取出手机要了席宇的手机号码,客客气气地离开。
席宇目送焦棠离开小院,转头问齐礼,“礼哥,你怎么看出来她是女生的?我怎么看她怎么像男生。她的鼓真有点牛逼,配合度非常高,她懂音乐,我觉得跟她配合很舒服,不知道她会不会唱歌。如果把她招进来,我们就能参加月底的乐队赛了。”
配合舒服说明她的水平在席宇之上,她包容着席宇。如果这场合作是lo赛,那席宇会被焦棠按在地上摩擦。
“她在燕山音乐节后台堵过我,那时候,她是长发。她的短发应该是今天剪的,碎头发还在脖子上。”齐礼把手机揣进裤兜,还是决定不冒险了,焦棠这样的人太危险,“继续找人吧,我还没伟大到可以为艺术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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