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不找,她没有找齐礼。
“过来上车吧,我带你进去。”林立过来给齐礼送年夜饭,齐扉不在,他得管齐礼。
焦棠头摇的更厉害了,她挣扎着站起来,腿麻的钻心,她摆手,说,“我回家了,我没来找他,我就是路过。”
她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戴着帽子,帽子上积雪已经一层了。
林立坐在车里打电话给了齐礼,焦棠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跑去。
“你的小女朋友来找你了。”林立说,“在小区门口,被雪淋成了雪人,不知道蹲了多久。我说要带她进去,她就跑走了,你要不出来追追?”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齐礼冷淡的声音传过来,随后又问了一句,“她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照片发给你,你看看。”林立挂断齐礼的电话,发了照片过去,发消息给齐礼,“她是不是来给你过生日?都到门口了,吃个饭也没什么。你不主动,她不敢主动的。”
齐礼没回,林立看那个跑走的身影单薄又可怜,大过年的。
他收起手机打算把车往小区里开,只见小区里狂奔出一个高挑的少年,他外套都没穿,鞋也没换。拖鞋一跑一掉,他从暴雪的尽头飞奔而来,他冲到林立的车前喘着气说,“在哪里?人呢?”
林立指了指焦棠跑走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齐礼飞奔去了。
青春,就是这样,拉拉扯扯。
焦棠麻木着走了很长的路,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很迷茫,她只是往前走。她蹲齐礼家门口这个行为极其猥琐,像是准备偷月亮的人在提前踩点,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齐礼的熟人。那个男人是齐礼的什么人?看起来很年轻。
她的后颈是突然被人扯住了,她往前一冲,羽绒服帽子脱离了脑袋,凉风直冲她的后脑勺。她茫然回头,看到了穿着黑色毛衣的齐礼,他站在冰天雪地里,呼吸还有些急促,黑沉沉的一双眼看着他,一片雪花静悄悄地落下,落到他纤长漆黑的睫毛上。
他好像又长高了,长得很高,他的胸膛起伏着,他的唇抿成了严肃的一条线,他剪短了头发。类似于板寸那么短,俊美的五官变得凌厉起来,没之前那么柔美了,如今是张扬跋扈的英俊,隐隐带着攻击性,锋芒在他身上崭露头角。
雪花大片大片飘落,落到了他的头上,落
到她的身上。齐礼还拽着她的后颈,死死抓着她。
“哥——”焦棠嗓子哽了下,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她慌忙抬手去擦,拼命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她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路过。那个开车的人是谁?是你认识的人?我跟他说了,我路过。”
齐礼一言不发拽她,他力气很大,手臂修长有力量。焦棠被他扯的一个踉跄,然后齐礼的手臂就落到她的脖子上,他揽着她大步往回走,他咬着牙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晚让你不能整个回去。”
他们九月分开,农历年是二月十六,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五个月后,她重新落到齐礼的手臂下,贴上了他高大的身体。
齐礼把她薅回了那栋别墅,他踢掉湿淋淋冷冰冰的拖鞋,拿出新的毛绒拖鞋换上,看了眼冻的鼻尖都是红的焦棠,给她也取了一双自己的拖鞋,丢给了她。
林立已经走了,客厅桌子上摆着餐盒,还有一个蛋糕。
初二那年,他被冤枉后一个人跑到西藏流浪了三个月,被齐扉找回来,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齐扉那个老东西是不会陪他过年过生日,蛋糕是林立准备的,林立是齐扉的经纪人,做事特别细。
每年给他准备个可笑的蛋糕,齐礼一个人吃完。
齐礼面无表情走向洗手间,声音落在身后,“我管你是不是路过,给我买个生日礼物,我今天过生日。”
雁过也得留毛是吧?
焦棠真不知道齐礼今天生日,但这个理由足够让她雀跃,她可以留在这里了。时隔五个月,她又看到了希望。
她颤抖着冻的发僵的手,拉开羽绒服拉链。
房间里暖气很足,热烘烘的,她进来这一会儿l脸就滚烫。她把羽绒服和书包都放在玄关小凳子上,在想拿什么当礼物呢。
“宇哥没来给你过生日吗?”焦棠揉了揉手,冻狠了,碰到热就痒,“你艺考怎么样?”
“他艺考挂了,全没过,如果高考再不过,他就彻底没了。”齐礼在哗哗水声中冷淡道,“夏天乐队被封杀了,我的所有歌被下架。”
焦棠脑子嗡的一声,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青年摇滚》惨淡收场,最后一期播放量跌到了十万。夏天乐队的粉丝在群里狂欢,认为《青年摇滚》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