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峰扬手扇了她一耳光,巨大清脆一声响,许园半边脸都是麻的,她产生了一种耳鸣感。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
“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说你怎么突然辞退了保姆,原来你早知道。你居然说她叛逆不听话跑出去了!这是叛逆不听话吗?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挑事,她们能变成这样?”
焦棠懒的搭理焦海峰这种推卸责任的戏码,焦海峰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他什么都不做,他一
()点责任都不担,他遇到事就甩锅给别人,就他一个人清清白白。
狗渣男,畜生。
“我限你一个月时间,把我妈的钱还给我。”焦棠退出了门,转身大步走了。
焦海峰到底没给那笔钱,他开始软化态度,哄焦棠回家,反正不提钱的事。
他是焦棠的监护人,焦棠刚满十七岁,她拿焦海峰没办法。
焦棠的生日一个人过的,她在学校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一角黑森林蛋糕,坐在靠窗户的桌边吃完。看了一会儿l金灿灿的秋天,回到了学校。
又一次月考,焦棠依旧在尾巴上吊着。学习太难了,真的学不进去,她把手背上咬出一块又一块的伤疤。她把备忘录里那句不要向下的句子抄写在课本上,抄写在每个角落,拼命逼自己学习。
学校让填理想大学,焦棠写了个南方政法大学。她要学法律,她成年的第一件事要把陈强焦海峰许园全告了。
二零一七年跨二零一八年春节,b市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暴雪。雪片是大片大片落到地面上,焦海峰把朝南的大房间收拾出来,让焦棠回家过年。
焦棠回去了,并没有吃到年夜饭。
焦司纯偷了家里一百六十万,焦海峰气的把桌子给掀了。
“你到底把钱花哪里去了?”
“焦棠红了,我也想红,我花钱养乐队,我都快要赚钱了。爸爸,等我红了,我赚到钱了我一定把这一百六十万给您补回来。我也不想做个废物,可我现在学习不行,我只能去闯娱乐圈了。”焦司纯一边哭一边抱着焦海峰的腿求情,“爸爸,我会红的,我红了,我会孝敬您。”
焦棠退出了那扇门,走回了冰天雪地里。
大年三十,到处张灯结彩,世界很热闹,却跟她没关系。
她不想回出租屋,那套房子很好,齐礼不知道交了多久的房租。到了冬天,暖气自然就开了,电费水费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房东是个很温和的老太太,隔三差五还会问她好不好,邻居有没有欺负她,周末还会给她送吃的。
可她今天依旧不想回去,她很害怕那里。齐礼很善良,他是很正的人,他遇见了不公平,他拯救她。
他很好,无可挑剔的好。
他不想爱焦棠有错吗?没错啊。
她走到了齐礼之前住的那个别墅区正门口,她没有门卡进不去,她也没有理由找齐礼。
漫天大雪,她蹲在路边仰起头看从黑暗的尽头撒来的白雪,她不缺钱,不缺住处,她只是孤独。
有人路过看她一眼,问是谁家的孩子,要不要报警。焦棠看过去摆摆手,表示她不用。
热心的路人走了,她蹲在地上用冻的颤抖的手给齐礼发微信,“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齐礼没有删她的微信,倒是还能发消息,只是他不再回了。
焦棠点击发送,一如既往,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她又给席宇也发了一条,席宇也没有回她
。
一辆黑色轿车开过去,又倒回来,刹在她面前,随后她听到一声男人的喊,“你是焦棠?”
焦棠仰起头看过去,天黑透了,世界白茫茫一片。路灯散发着莹白的光,黑色suv跟那天齐礼来接她的车一样,同一款还是同一辆?
穿着高领毛衣毛呢大衣的男人在驾驶座上,通过打开的副驾驶车窗低头看她,说道,“你来找阿礼?”
男人焦棠不认识,但这辆车焦棠认识。
焦棠大脑一片空白,先是点头,随后是摇头,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