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安乐侯府的这段时间吃穿都不算太好,尤其是吃饭,云泽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却没有吃饱过。
早膳准备得十分丰盛,云泽见钟行拿了筷子,自己也跟着动了筷子。
旁边已经有宫女发现了云泽的变化,钟行冷扫她们一眼,所有人不敢多问——陛下都没有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看法,她们更不敢说什么。
云泽夹了一块桂花糕,钟行看着他:“慢慢吃,这里有鸡肉粥,要不要尝一尝?”
云泽吃甜的东西也有些腻了,他尝了一口鸡肉粥,粥鲜美可口,里面加了细米粉、松子仁和火腿屑,味道特别好。云泽未来到这里之前,家世也是豪门,平常吃过很多美味的食物,没有想到这里寻常的一顿早点比云泽去过的一些餐厅更加精致美味。
云泽吃饱之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看向了钟行:“你的身份是什么?叫什么名字?这些我暂时记不起来了,前阵子落水里生了一场病,忘记很多事情。”
“我叫钟行。”钟行抵了一张帕子给云泽,而后道,“身份是皇帝。”
云泽愣了一下:记“皇帝?”
钟行点了点头。
云泽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
“许先生生病了,他很想你,我带你出宫去见见他。”十年过去了,许敬现在更加苍老,因为年老所以多病,现在都是许敬的儿子忙里忙外给钟行办事。
许家一家如今是明都最显赫的家族之一,虽然不在御前伺候,许敬依旧惦念着钟行和云泽。但是,钟行平日里太忙,压根没有时间去看许敬,云泽常常去看望。
眼下云泽出了差错,钟行暂时将手中的事情先放下来,这段时间先陪着云泽。
尽管一头雾水,云泽还是跟着钟行一起去了。他想着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不理解的,钟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那自己先跟着钟行走。
这是云泽第一次坐马车,他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好奇张望外面的场景。
钟行道:“之前没有出来过?”
云泽点了点头:“先前一直都在病中,没有机会出来。京城一直这么热闹吗?”
钟行让马车停了下来,而后他从马车上下来,对云泽伸出了一只手:“带你四处走走。”
云泽虽然有些不安,还是接受了钟行的善意,他将自己的手放在钟行手上,跟着他下了马车。
契朝这些年休养生息,明都也是前所未有的繁华,云泽好奇的看着路上的行人,还有各种各样叫卖的小吃。
钟行的目光则落在云泽身上。
他与云泽相处这么长时间,自然知晓眼前这个云泽就是他的云泽。
只是,云泽现在的表现让钟行感到好奇,对方仿佛是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甚至会在意路人的衣服和发型,就像是——就像是从其他国家来的一般。
云泽明明是土生土长的明都人。
钟行觉得云泽身上一定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这点他在很久之前便有感觉。
“想吃这个?”
钟行见云泽停在了一个卖灌汤包的铺子面前。
云泽现在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他身上没有银子,期待的看向钟行:“可以吗?”
钟行点了点头。
虽然二十五的云泽更有魅力,但十五岁青涩的小云泽同样惹人爱怜。钟行给云泽买了一只:“小心烫。”
云泽跟在钟行的身后:“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按理说他现在无官无职,只是个侯府的公子,不该和皇帝有所牵扯。
“在酒楼里认识的。”钟行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你笨手笨脚,泼了我一身酒。”
云泽怎么想也想象不出这样的场景。
他跟着钟行一路到了许府,许府的下人都认得钟行和云泽,赶紧把他们两人迎了进去。许敬每天在院子里种花喂鸟,日子过得好不自在,这两天生病,所以每天都躺在病床上。
看见云泽和钟行进来,许敬赶紧就要下床:“陛下——”
钟行拦住了他:“许先生身体不适,不必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