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出去打个电话问问沅沅,结果还没起身就听见冷飕飕一声,“去哪儿?”
“……打个电话。”
薄行泽蹙眉,“不许去!”
“……要么你自己告诉我下午在生什么气。”祝川被他这么个霸道的语气弄得无语,反正他也只是想问缘由,他自己说那最好了。
薄行泽笔尖一停,要现在直接问他生病的事吗?可如果他知道自己偷了他药去化验会不会生气?既然他没主动说肯定就是想隐瞒,拆穿了说不定会生气。
几秒钟的时间薄行泽脑子已经飞速运转过几十种可能,最终确定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回答,“分公司的人全是废物,报表一个比一个难看,简直是饭桶!”
祝川“噗嗤”一声笑出来,忍着酸疼的身子走到他身后,抬手在太阳穴两端帮他揉按,低声说:“别总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要有容错心。”
“生意不容错!”
“是呀是呀,我们家薄总这么严谨,所以人人都敬仰,但是你骂人家严弦干什么?分公司的饭桶又不是她。”
薄行泽见他信了便松了口气,药物的事情还是等傅教授的结果出来了再说。
“薄总。”
“嗯。”
“听见易贤两个字就开始发疯,说吧,他又怎么得罪你了?找你麻烦了?”
薄行泽呼吸一顿,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般无法发声,眸光沉沉地与他相对,里头的震惊、和几不可察的暴戾透露出答案。
“我跟他一块长大,他上学那会是总撺掇着我欺负你,但是他本性不坏就是草包跋扈了一点,后来也让你打服了是不是?他在平洲算是我除了傅教授他们之外最交心的人,我很感激他。”
上学的时候他也不是好人,易贤还被他连累过几次,到了平洲之后他有几次差点喝挂了,还是易贤把他送去医院的。
对于他来说,易贤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薄行泽声音冷硬,虽然在尽力克制但还是没收住,“我讨厌他。”
祝川实在是说不通了,“你讨厌他干什么?这个醋也吃的太远了,难道他还能喜欢我?人家喜欢的是oga不是beta。”
薄行泽分外固执:“反正我讨厌他,他跟你那么亲近。”
“什么东西?”祝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讨厌他。”
“好好好,那你讨厌着,别把自己酸死就行了。”祝川原本不想跟他解释,但这个醋吃的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人在檐上月,锅从天上来。
易贤怎么可能喜欢他?
“你见过有人喜欢自己兄弟的?我们俩什么丢人的糟心样子都见过了。我那时候刚到平洲,喝的跟孙子一样,烂泥似的你喜欢?”
薄行泽说:“我喜欢。”
“……不是,我举个例子没问你。”
薄行泽伸手扣住他,指根黏在一起,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样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