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泽也是去了红叶之后才知道叶铭礼是关路的亲表弟,廖一成还不知道所以会找他带队,倒是巧了。
叶铭礼放下咖啡杯,双手插兜走过来坐在办公桌一侧,被薄行泽抬头看了眼立即老实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廖一成无非是想要钱,干嘛这么大费周章?”
“他不止想要钱,他要我公开声明是我窃取他的成果据为己有,并且把关路的死认下来。”
薄行泽嗓音很淡,叶铭礼反倒先蹦起来了,“这人还要不要脸了?表哥的死明明是他自己作的,关你屁事?我看搞不好是廖一成贼喊捉贼,薄总,干他我支持你。”
“照我说你当年就不该心软答应舅舅,直接把事实公开算了。反正他都死成一把灰了,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你干嘛还守着承诺又不当饭吃。”
薄行泽说:“没到时候。”
叶铭礼眼睛都亮了,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什么时候到?你百般迁就了这么多年真能对他下手?”
薄行泽奇怪了,“我什么时候百般迁就了?”
叶铭礼也愣了,“啊?那你这么多年躲着他干嘛?还把关路的死因都隐瞒,宁愿自己背黑锅也不肯解释。为了关路心甘情愿放弃更好的前程留在红叶。”
“?”薄行泽无语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躲着他了?我来红叶是为了工作、赚钱,买房子结婚明白吗?”
叶铭礼满脑袋问号,“就这?”
“不然呢。”
薄行泽沉默片刻,“我没有那么大度,我说过很多次关路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有证据尽管让警察来抓我。我来红叶不是心软答应你舅舅,徐老用年薪之外的7股权聘请我来做执行总裁,仅此而已。”
叶铭礼张了张口,说好的隐忍无奈、苦大仇深的总裁呢?怎么和穷苦大众一样买房结婚?说好的霸道总裁不食人间烟火呢?
“那你这一点也不惨啊?”
薄行泽侧眉觑他,“听见我不惨,失望了?”
“……说实话有一点。”叶铭礼脱口而出,说完立马摆了下手:“那怎么可能呢,哈哈哈我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事实既然不是那样,你为什么不解释?由着别人误会你?”
薄行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和廖一成都这么会联想,你比他好一点,起码没觉得关路是喜欢我才死。”
“那当年专利到底是谁卖的?”
薄行泽说:“关路。”
那时候关路玩得疯,跟廖一成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期几乎只是他一个人在研发,薄行泽那段时间彻底失去了祝川的消息,只想用学习和工作填满所有清醒的时间。
那段时间正好是研究收尾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实验室不吃不睡仅靠咖啡熬了三天三夜,将项目完成了。
结束之后他睡了差不多两天,醒来之后才知道关路在酒吧被人下药糊里糊涂把专利卖了都不知道。
他醒酒之后过来祈求原谅,薄行泽被他从沉睡中叫醒,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这个卖了是什么意思。
两人吵起来,关路脾气也大,“干什么!一个项目而已,难道我死了才能弥补?我给你钱买你的辛苦费行了吧!要不是我出资你有机会研究吗?你连饭都吃不起!你这种穷逼巴巴的跟我做朋友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要多少钱?我给你!”
薄行泽累极,几乎控制不住怒意,祝川给的那笔“嫖资”是他心底无人可以触碰的刺,又遭受关路“钱”的羞辱,指着窗户说:“对,你死才能弥补,不敢死就给我滚!”
关路发疯砸宿舍里的东西,薄行泽烦躁懒得听他撒火,去了实验室清净也没带手机,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关路真的堕楼了。